三人在屋中呆了一小會兒,見邵猶芸走了,便也沒多大在意。
晚些時候,吃過了飯,洛裳把煎好的藥端過來遞給綺月寒喝。
隻是綺月寒覺得,今日的藥似乎有些不同了,但也沒多在意,便一口悶了下去。
她原以為是天氣太熱,自己不想喝藥,才這麼以為的。於是一碗藥便仰頭灌下去,看得一旁的洛裳目瞪口呆:“王妃喝這麼快,容易嗆到。”
“不礙事。”綺月寒說著,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巴,把嘴邊的藥漬擦掉。
洛裳點了點頭,端著藥碗一回頭,卻見莫修遠坐在院子裏,望著天上的明月,一邊喝著悶酒。
她知道他心情不好。
她走到院子裏,他的邊上,柔聲道:“大人,夜寒,注意身子。”
莫修遠猛地又飲了一口酒,沒有說話。
洛裳幹脆也搬了把凳子坐在邊上,因為離綺月寒的窗子不是很遠,綺月寒靠在窗邊,也能聽到他們說話。
她聽見洛裳問:“你會幫他們嗎?”
畢竟他們是黃坤的家人,不管怎麼樣,也是黃坤的遺願。
莫修遠望著濃濃的夜色,目光幽幽:“幫?怎麼幫?給他們銀子,繼續讓他們揮霍嗎?”
今日的情況洛裳也瞧見了,邵猶芸根本沒有絲毫悔改的意思,反而倒打一耙。
對莫修遠來說,幫助他們母子,簡直就是給黃坤添堵。
黃坤可能這輩子都沒想到,這母子竟然是這樣的人。
洛裳啞口無言,便乖乖閉上了嘴巴,不說話了。
“如今能幫的,就隻有這座屋子,讓他們有個容身之所。”
莫修遠的聲音有些沉重,像是背負了太多的感傷。
夜色如魅,將天地都染上了一層暗黑色。隻是在不遠處的繁華之地,還有星星點點的火光點綴著。
那繁華之地雖美,可在場的人都無心觀賞了。
不知道看了多久,洛裳突然聽到了屋裏綺月寒的咳嗽聲,原本隻是一兩聲,並沒有怎麼在意,隻是斷斷續續的,越咳越厲害。
洛裳和莫修遠對視兩眼,感覺有些不對,忽然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齊刷刷朝著屋子裏跑。
屋子裏的綺月寒依靠在窗邊,手裏拿著一塊手帕,捂著嘴巴不停地咳嗽著。
好像要把心髒都咳出來了一樣。
洛裳聽著就感覺難受。
忙上前去,扶住綺月寒,皺著眉頭問道:“王妃,你沒事吧?”
綺月寒想回答,可怎麼也抬不起頭來,她感覺自己的喉嚨簡直就像火燒一般的疼痛。
洛裳幹脆坐在一旁,幫綺月寒拍背順氣,卻正好瞥見綺月寒手裏的那方手帕,竟然沾染了血漬!
莫修遠見著洛裳的神情不對,忙湊上前去,幫綺月寒把了脈,臉色越加凝重。
這是被人下毒了。
此時的綺月寒臉色蒼白,終於不咳了,抬起頭來慢慢喘著氣,喘著喘著,便靠在洛裳的肩上,昏倒了。
莫修遠探了探綺月寒的鼻息,氣息微弱。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