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邵猶芸說的是真的,這事兒傳出去了,後果不堪設想……
綺月寒握緊了手裏的玉佩,麵色慘白。
而一旁的邵猶芸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揣著這袋銀子,朝著綺月寒告辭,便又將頭巾重新包起來,遮住了自己的臉。
以前黃坤還在,黃府還未曾沒落的時候,她是洛川十分顯赫的夫人,連有些守城官都得對她忌憚三分。如今的光景是一落千丈了,難免受人奚落,讓她有些掛不住麵子。
於是幹脆把自己的臉包得嚴嚴實實,出了綺月寒的這間雅座,去其他富貴人家的地盤上扒拉一些吃食。
綺月寒握著這塊玉佩好一會兒,紫煙在一旁拉了拉她的袖子之後,她才回過神來。
不知怎的,台上唱戲的人已經停了下來,旁邊雅座裏有個貴族公子站在那裏,罵罵咧咧:“這什麼破戲!演的什麼爛戲!唱都不會唱,咿咿呀呀地難聽死了。”
綺月寒皺了皺眉。
據說這戲子出名除了靠唱功以外,卸了妝之後還能憑借一副好皮相換取城中夫人千金的青睞,許多女人來這戲園子多半是因為戲子皮囊而來看戲的,但也因此遭了許多男人的嫉妒。
這種鬧事砸場子的事兒也算是屢見不鮮,於是也照往常一般叫了人來,團團圍住這個鬧事的人。
然而這個男人並不是什麼尋常的富貴人家,他是龐龍手下的一個大教頭,手下也有千百來個兵,手段強硬。
這次是因為他追求的一個姑娘言他比不上戲子黎煥生,便特地來鬧事。
這戲園子裏專門的保衛也攔不住這位王教頭的氣勢,這麼幾下,便將戲園子裏的保衛都給撂倒了。
黎煥生站在台上,眯著眼冷冷地望著王教頭,輕哼道:“大王教頭,你來我這戲園子,若是覺得戲不好聽,大可離席,這票價,我賠給您。”
如今王教頭的事兒都鬧得這麼開了,肯定不肯隨意離開。隻是轉了話題,冷哼道:“我當你黎煥生還有什麼本事,不過是憑著一副皮相的戲子罷了。”
王教頭這話一說出口,眾人便知道,這是來鬧事的了。
這話聽在綺月寒的耳朵裏,也是格外的刺耳。方才她也多多少少能聽到一些這黎煥生的唱腔,聲線婉轉動聽,並不像王教頭說的那般不堪。
眼瞧著戲台之上的黎煥生隱隱有些動怒,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動手,便隻好將湧起的火氣壓了下去,輕哼道:“教頭若是看不慣煥生,大可不必來此。然而教頭卻這般鬧事,若是傳出去了,怕也不好看。”
“不好看?!就你這下流的戲子也配跟我談這個?”王教頭哈哈大笑著,,隨手便將自己麵前的桌子給推翻,“爺今兒個就鬧事了,怎麼了!”
原本桌子上放著的果盆、瓜子劈裏啪啦地散落一地,砸到一旁去,連桌椅也被砸壞了一些。
嚇得一旁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綺月寒實在看不過去,隨手將隨行帶的寶劍抽出來,朝著旁邊雅座射過去。
長劍穿過珠簾,直直地飛到王教頭那邊的雅座上去,掠過王教頭的臉,直直嵌入離王教頭不過幾步路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