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直躲在屏風之後的人,便是弑羽客。
“父皇。”弑羽客恭敬地朝著上邊那威嚴的父親行了個禮,一顆心幾乎也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節骨眼上,李興業卻上來遞出一份不知從哪弄來的罪狀,竟然控訴了他。
北辰帝隻是淡淡地掃了弑羽客一眼,將方才李興業遞過來的“罪證”遞給弑羽客。
弑羽客看了幾眼,眉頭緊鎖。
“父皇,這些純屬誣陷。”
北辰帝目光灼灼,落在弑羽客臉上,像是一束堅定的光,不容置疑:“你的底細,朕早就查清楚了。”
他笑著,包括弑羽客的暗衛力量,他也心知肚明。
當初錢文樂前來彙報的時候,他內心也很是感歎,如今的弑羽客,竟然就像當年的自己,如狼似虎般的凶猛,讓人不得不保持一顆敬畏之心。
當時他便覺著,弑羽客坐這個儲君的位置,也並不是不適合。
弑羽客垂下眸子,低低地應了一聲。
當初為了找黎煥生,出了自己全部的暗衛力量,在京中也找出了一些蛛絲馬跡,所以在動手當天,他也準確地知道了黎煥生的動態。
當時,可是連黎煥生在京中的窩點一起端了的。
包括北辰淵的一些眼線。
而與此同時,自己的暗衛力量,也盡數給北辰帝知曉。
擁有那麼強大的暗衛,加上平日裏凶悍的軍隊,又是民心所向,這些年,想要取代北辰,也並不是做不到。
而弑羽客卻一再隱忍,著實讓北辰帝刮目相看。
“接下來父皇打算怎麼做?”
“李興業的事兒,朕不想追究,你可以由此引出淵兒。”滿臉愁容的北辰帝望著底下的弑羽客,語氣很是沉重,“朕怕是熬不住了,接下來便要靠你自己的了。不管結果如何,朕隻有一個要求,朕不想看到你們兄弟相殘。”
弑羽客頓了頓,微微抬起頭來,篤定的目光裏像是藏著千鈞的力量:“是。”
聽到弑羽客的這般回答,北辰帝這下便放心了。
而此時,李興業出了立政殿之後,便修書一封,傳給了北辰淵,告知其北辰帝可能病重的消息。
北辰淵頓時熱血沸騰,一並傳信境北,開始做出謀劃。
然而接下來幾日,卻沒有像李興業想的那般,聽到弑羽客受處罰的消息。
風平浪靜。
李興業有些懷疑是不是消息不太準,接連派了好些人出去探聽,都沒有結果。卻又不敢再回立政殿,此事也隻好作罷。
就在這些日子,丞相莫修遠也如約出發了。
皇命在身,他不敢耽誤,連夜出了京城。到了蒙城時,已經是七日後的事兒了。
此時京中眾臣紛紛反應過來,莫修遠似乎不見了!
頓時流言四起,似乎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綺月寒出麵宴請重臣夫人,話裏話外暗示眾臣安守本分,這才算消停了一些。
這些事兒傳到北辰淵耳裏時,他總隱隱覺得,一股威脅朝著自己撲麵而來,而他躲閃不及。
他很不喜歡這種被人蒙在鼓裏的感覺。
他打算破了弑羽客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