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甚至覺得直接死了就是最大恩惠，當看到女人衣裙停在自己麵前，似乎要再次催動蠱蟲的時候，他用僅剩的力氣，說道，“在城郊酒肆。”
城郊酒肆？是她和莫修遠常去的那個？綺月寒不做耽擱，告訴了莫修遠，讓他帶人去救人。
之後，她又回到了地牢，弑羽客還有許多善後的事情要處理，見北辰淵沒有什麼威脅了，便找程鷹去處理後事。
地牢內，隻剩下綺月寒，她麵對著北辰淵，就像是在看一隻可憐的野狗。
前世她害她國破家亡，這一世，她隻收了他一條命已經算是便宜了。
“北辰淵，你沒想到會有這一天吧？”
北辰淵耷拉著腦袋，忽然從唇縫擠出一絲冷笑，“我沒想到，會有被你抓住審問的一天。不過，你以為這天下這麼容易就能坐穩麼？就算沒有我，這北辰也不是弑羽客的！”
綺月寒根本沒將他的胡言亂語放在心裏，現在還能興風作浪的就隻有北辰胤了，此刻，怕是程鷹已經去捉拿他了。
“這北辰不管是誰的，反正都不會是你的，你就算有再大的野心又如何，最後還不是這個下場。”綺月寒冷笑。
北辰淵忽然抬起頭，僅剩不多的力氣直視著綺月寒，陰鶩的問道，“你為什麼這麼恨我？”
他從最開始偷襲她想要取得帝王蠱的時候，他就看出她對自己的敵意，之後的每一次接觸，對他更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如果不是她處處與自己作對，如果不是她幫著弑羽客，如今的天下早就是他的了！
綺月寒目光澄明，唇畔的冷意像是凜冽的寒風，“因為你上輩子虧欠我，虧欠北辰的！”
說完，她沒有再多做停留，本想要看著北辰淵絕望直到死去，但她忽然覺得，仇已經報了，北辰淵會被判處極刑，而她要放下過往，做真正的開始。
北辰淵看著綺月寒的背影，一瞬間有些夢一般不真切的畫麵閃過，畫麵中綺月寒因他而死，西疆被他滅亡，他是北辰之君……
忽然唇畔一絲苦笑，這些都是他不切世界的夢罷了，已經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綺月寒走出天牢，天已經亮了，蔚藍的天像是被洗過一般，透徹明亮，風輕柔拂過，一切都仿佛進入了美好的開端。
“娘娘！”紫嫣已經在地牢外候著，當暗魅來打開密室的時候，那個瞬間，她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好在，一切都已經平安度過。
綺月寒柔柔的笑了下，臉上冷清的神色消退，問道，“風婆婆呢？”
“在照顧軒軒。”紫嫣說道。
“皇上在哪裏知道嗎？”
紫嫣說在禦書房，綺月寒壓下現在就想要見到他的心，先回了立政殿。相信現在弑羽客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一時間還無暇顧及到她。
立政殿裏，風之微見到綺月寒，竟讓眸子泛著淚水，一時間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綺月寒沒見過風婆婆如此模樣，趕緊安慰道，“我沒事，連根汗毛都沒傷到，皇上早就為北辰淵設下的的圈套，我們怎麼會有事呢？”
風之微看到綺月寒還有心思說笑，一顆心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