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州橫濱,一個不起眼的小村莊,坐落在崇山峻嶺之間,村子到處是蜿蜒曲折的小路,從高空中俯瞰之下,整個村子仿佛一根根樹枝編織而成的鳥巢。
村頭有一片荒草地,現在是秋天,地上那一根根看上去失去生命活力的葉子雖然算不上碧草如茵,但也算一片欣榮。一隻狗爪子從草葉上飛速踩過,跑了過去,接著是幾聲“汪!汪......”的狗叫聲,原來是有幾條半大的小狗小貓在草叢間追逐嬉戲。西邊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正“嘩啦嘩啦”的流著。
這個村每家的房子旁邊都有架有一根橫梁,可以看到上麵掛著剛剛收獲的飽滿圓潤,整齊如一的玉米,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一條條金燦燦的黃金鎧甲。勞作一天的村民扯著粗獷的嗓子,唱著沒有韻律的鄉歌,肩膀上扛著鋤頭,高高興興地沿著小路往家裏走著。
一些房屋頂上開始冉冉上升濃濃的炊煙。牧童也騎上了自己的老牛,吹起了悠揚悅耳的笛聲,後麵還跟著一群“咩咩”亂叫的羊群。
突然,有十幾個騎著高頭大馬的青年男子, 狼狽不堪地從山下揚塵而來,祥和的村莊之中平白多出一股邪凜之氣,這些人有人身上受了傷,打著繃帶。有人蒙著麵。他們的目光之中都帶著一種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有什麼官兵會突然冒出來。
看著麵前這個村莊,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年輕人不屑地道,“就是這個村子?一看就是個民窮財匱的窮疙瘩。溫大哥,雖然我們現在被朝廷通緝,但也不至於落魄到這種程度吧?”
說著這個人又看向一旁的曾思遠,說道,“ 我們上次可是在整座橫濱城最繁華的地帶搶東西!那裏接袂成帷,人流如潮,防衛,士兵多如牛毛,我們都敢照搶,怎麼這次卻要來這種荒蕪凋敝之地搶東西?豈不是大材小用?”
說話的這個人名叫李進餘,是溫榮的手下。而這群人的老大溫榮,則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
溫榮騎著一匹高頭大馬, 腰間紮條同色金絲蛛紋帶,一把三棱長刀掛在腰帶旁邊,烏黑的頭發被一頂鑲嵌白玉,晶瑩潤澤的小銀冠束了起來。如果有朝廷的人在這裏,就可以認出來,聚義寨的小頭目用的就是這種發式。他看起來三十多歲,頭發黑亮順滑,隻是身上帶著傷痕,看起來狼狽不堪。
“行了,有的搶就不錯了!”溫榮喝止了李進餘,轉向曾思遠說道,“曾老弟,這個地方是你發現的,消息你也打探過了,我們搶這個地方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不會。 ” 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淡淡地道。這個人就是曾思遠了,隻見他腰間係著犀角帶,胳膊上戴著一枚白玉珠子,身上披著一件黑色大麾。頭上戴著鬥笠,肩膀上有著紅狐狸毛的配飾。可能是長途趕路,臉色有些發白。
他背著一個古樸陳舊,帶著有歲月洗刷的古老氣息的木盒子,絲毫不影響他的行動,整個人縱身一躍,就從馬上跳了下來,扣了扣耳朵看向李進餘等幾名小弟,說道,“ 大家也別挑挑撿撿了,現在我們被通緝,風頭正緊,隻能先在這裏安頓下來,再另做打算。”
“我事先已經打探過了,這個村名叫小落村, 而且這個村的村民,都是些不諳武道的鄉野村夫。以我們的武力,在這裏可以隨心所欲,為所欲為,想怎麼樣都行。嗬嗬,整個豐州像這樣沒有武力的小山村又有幾個? 這個村的村民很少和其他地方的人打交道,所以,就算出了事,朝廷那邊的人也很難有人知道。 ”
溫榮也下了馬,緩緩說道“事已至此,也隻能這樣了。 ”
李進餘則並不買賬,看向曾思遠,向前走來,憤然道, “我們聚義寨的人,做的本來就是掉腦袋的事情,被通緝又有什麼好怕的?溫大哥,這個村子根本搶不到多少錢,我們還是去搶更加富裕的地方吧!反正都是花同樣的力氣,當然是搶富裕的地方才劃算!”
溫榮沒有回答,一旁的曾思遠說道,“你們聚義寨就隻有搶錢這一個目的嗎?”
“怎麼,不然還有什麼目的?”李進餘摸著下巴,眼睛一瞪。“我們的大當家武相儒,派我們來這裏,就是要我們招兵買馬,進行征服赤天國的造反大業。如果沒有錢,那怎麼籌集夠招募人馬的軍費?沒有人馬,何談征服赤天國?”
“那是你們聚義寨的事,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可不是為了搶錢。”曾思遠說道,說著他摸了摸背後的木盒子,“上次在橫濱城中心和你們的溫大哥合作,也隻是為了得到這個盒子而已。”
“盒子?”李進餘看向曾思遠背上的木盒子,“ 哼,姓曾的,我早就想問你了,在橫濱城,溫大哥帶去的弟兄們,折損了一大半, 費了那麼大的功夫, 卻隻得到這個稀奇古怪的破盒子。這一路上,我們隻要一聽到那盒子裏發出的聲音就毛骨悚然,渾身起雞皮疙瘩。兄弟們礙於麵子,嘴上都不說什麼,但你也總要解釋一下,那裏麵發出的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盒子裏麵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