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圍著大浴巾從沐浴間出來,置衣架上已經被祁嚴卿放上了折疊整齊的幹淨衣物,當看到躺在置衣架上層那件白藍相間的病號服,她頓時了然他的意圖。
顧傾城換好衣服打開浴室門,剛邁出一步便感覺自己是一尾闖進深海的藍白相間的魚。
深海的製造者此時正慵懶地倚在牆邊,把她完完全全打量了一番之後眉眼微彎,薄唇勾出一句稱讚,“很合適嘛。”
顧傾城此時穿著的是祁嚴卿的病號服上衣,這件祁嚴卿穿起來都寬鬆的衣服在她身上就像一件襯衫裙,隻是長度比一般襯衫裙短許多,顯得那原本就長的白皙雙腿更加修長。
她在洗漱間的鏡子前研究了很久,最終得出一個結論,她的手無論如何隻能舉到耳朵上麵一點的位置。
顧傾城突然感覺自己現在比穿上伴娘婚紗的時候更像一個漂亮木偶。
所以理所當然地,顧傾城想做卻做不聊事情都要由祁嚴卿來做,顧傾城見他不惱,便愈發囂張,要求越來越多越來越苛刻,最後這場鬧劇因為祁嚴卿要洗浴而暫時告一段落。
祁嚴卿洗浴完換上新的一件病號服從浴室出來,蒙上霧氣的雙眸更加溫柔。
“在想什麼呢?”
他見顧傾城白皙的長腿交疊,人陷進大沙發裏,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一隻陷進柔軟沙發裏麵的不願意穿這件衣服而生悶氣的貓。
“我在想,我現在手不能抬肩不能動還要你像對大姐那般伺候著,累到的隻有你,你到底怎麼想的,是這幾悶得無聊想整你自己嗎?”
顧傾城的目光隨著他的腳步慢慢地往她所在的方向收,直到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祁嚴卿還沒停下。
她往後挪了挪,直到無路可退被他圈在懷裏。
這人是圈她圈上癮了嗎,幸好手還是可以抬起來一點的,她這麼想著,直到她纖細五指抵上祁嚴卿的病號服圓扣而祁嚴卿還是將她抱起來時她才意識到這並沒有什麼用。
祁嚴卿將美人抱到自己臥室對麵的另一間臥室,把人放在那個臥室的柔軟大床中央,然後一扯旁邊的被子給她蓋上,隔著被子摟住她纖腰,用力往自己身前帶了帶,隨即薄唇勾出一抹壞笑,“我到底怎麼想的,你現在知道了。”
終於意識到自己是任他擺布的人偶後顧傾城素淨而絕色的臉上逐漸染上薄怒。
祁嚴卿把顧傾城留在大床上,自己則起身離開,在走出她臥室之前又回眸望了一眼,然後按下牆上的燈控開關,“晚安。”
顧傾城握緊被子,在聽到對麵祁嚴卿臥室傳來關燈的聲音後薄怒散盡,她低低歎息一聲,逐漸陷入困倦和夢鄉。
迷迷糊糊之中顧傾城聽到一串門鈴聲,她翻了個身繼續睡。不一會兒門鈴又響了,她將頭埋進被子裏,暗暗抱怨女傭們是遲到了還是沒帶鑰匙,想著想著突然驚醒,這兒不是她家。
“來了。”
顯然按門鈴的人聽不到她的聲音,顧傾城匆匆下樓,隔著剔透的大門與宋明華對視了。
宋明華視線下移,然後別過臉去,抬手在臉上擋斂,又放下,所有動作都顯示出他的無措,因為眼前的人一副睡眼茫然卷發披散睡衣超短的模樣,而本人還沒有意識到。
祁嚴卿也被鈴聲吵醒了,他懶懶地扶著扶手下樓,看見顧傾城隻穿著那件單薄病號服上衣站在宋明華麵前時他長腿邁開,擋在大門前將顧傾城藏進懷裏,然後回眸冷聲命令道,“你到車上等她。”
宋明華從眼尾餘光裏得知祁嚴卿把她擋住了,才將視線移回到大門上。
“好。”
應下祁嚴卿的命令,他邁著懶洋洋地步子踱回車上。
祁嚴卿拉起顧傾城往樓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