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刺史雷厲風行,手持刺史節杖領兵闖入徐彬家中,兵分兩路,一路去書房拿日記,一路去地庫起獲髒銀和各類證據。
證據確鑿之下,按察使徐彬自然無可抵賴,知道無法逃避的徐彬也很痛快,直接供述了自己是二十年前白蓮教大案的漏網之魚,當時他在風堂一位副堂主的安排下進入官場,原本隻是微末小官,但連立了幾個功勞後,得到了升遷,最後更是得到上司賞識,去參加了當年為在職官員專門舉辦的鎖廳試,幸運地高中,得了個同進士出身,從此平步青雲。也正因為參加鎖廳試,徐彬避開了那一次白蓮教大案。
但由於他和那位副堂主是單線聯係,副堂主死後,徐彬就成了脫線的風箏,與白蓮教斷開了聯係。這徐彬倒也忠心,這些年多次聯絡白蓮教雖然盡皆無果,但卻一直在暗中做著準備,聚斂錢財、收集情報的事情做了一大堆,準備等哪天與教中再次聯係上後,自己能瞬間立下大功勞。
徐彬招供的如此爽快,省下了許多審問的麻煩,潘刺史當即根據徐彬的日記去抓人。王豐在旁看潘刺史不斷簽發抓捕文書,但直到簽發完了都沒有一張是去抓水師總兵黃泰的。王豐不由提醒道:“還有黃泰呢?他也是徐彬的黨羽啊!”
潘刺史淡淡地道:“黃泰不是,他是陛下的人,雖然作奸犯科,但是我無權抓他。”說著,潘刺史起身道:“走吧,我們去畫舫見見黃泰。”
潘刺史領著王豐來到畫舫,黃泰聞聽刺史到來,急忙下船迎接,上到船中,自有丫鬟上了茶,潘刺史喝了一口,隨後道:“徐彬乃是白蓮教餘孽,如今已經被我抓了。從他的日記中,查到了你與他的許多勾連。你如今有什麼話說?”
黃泰麵色一變,道:“刺史莫非是來抓我的?”
潘刺史屏退了左右,隻留王豐和兩個心腹在身邊,隨後道:“我知道你是陛下的暗衛出身,又執掌水師,這些年陛下交付了許多任務給你,你也都完成的很好,可謂是盡心竭力了。”
黃泰自得地一笑,道:“陛下就是天,陛下交付的任務,我自然得拚死完成。”
潘刺史笑了一下,道:“但你卻不能自以為有了幾分功勞就恃寵而驕,視律法為無物。那徐彬身為按察使,暗地裏掌握了許多江南東道官員的罪證,準備在合適的時候要挾他們為白蓮教做事。你與他過從甚密,一起做過多少壞死自己應該清楚。”
黃泰道:“冤枉啊!我對陛下忠心耿耿,我不知道那徐彬是白蓮教的啊!”
潘刺史道:“這誰知道呢?反正那徐彬可不是這麼說的。”
黃泰著急地道:“那徐彬行跡敗露,狗急跳牆,這才胡亂攀咬,他的話不可信啊!”
潘刺史道:“可不可信我也無法分辨,隻有將所有證據都如實上奏朝廷,請陛下定奪。我知道你出身暗衛,這些年率領水師為陛下辦事,收集那些煉丹材料,手中握有便宜行事的金牌,我無權抓你。但是呢,如今這白蓮教的案子終究是我在處理,也隻好委屈你一下,在陛下的旨意沒有下來之前,你就在這畫舫中待著吧,哪兒也不許去。至於水師的公務嘛,為免兵馬被白蓮教鼓動,在朝廷旨意下來前,就暫時由水師長史和本官共同署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