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麵上的那副畫被人動過了!
因為那副畫倒過來了!
他皺眉,快步走過去將畫取下,利落地打開保險箱,當發現保險櫃裏的金條全都不翼而飛,而現金和股票證券之類的卻紋絲未動時,心不禁一冷。
關上保險箱,將畫重新掛好,快步走到桌前,打開了筆記本,十指靈活地在鍵盤上跳動,輸入一連串複雜的密碼之後,不一會兒,房間的監控視頻便清清楚楚地調了出來。
看完之後,他關掉了電腦,站了起來,走到窗前朝下看去,看到安筱然正神情緊張地跟人打電話時,一顆心越發地冷了。
安筱然的那個電話很短,隻簡短的幾句話,說完之後,他看到她如釋重負地呼氣,隨後抬頭朝他這邊看來。
他迅速地閃至窗簾之後,透過紗幔看到她快步走進屋子,這才不動聲色地拿起吹風機吹著自己一頭濕漉漉的頭發。
沒多久,安筱然便推門走了進來,親熱地走到他身後,從他手裏接過吹灰機,笑道:“瞧你老是不記得在換上衣服前,一定要先用毛巾把頭上的水弄幹了!肩膀都濕了呢!得重換才行,要不然感冒就糟糕了!”
“哪那麼容易感冒?你替我吹幹頭發之後,再隨便幫我吹吹衣服不就行了!”裴澤騫笑著從鏡子裏看她,“你方才又去哪了?”
“有東西拉車上了。”她笑得自然。
“哦?是嗎?”他挑挑眉梢,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不一會兒,他的頭發幹了,他像往常一樣親熱地牽著她的手朝樓下走去。
客廳裏,黑子暮早在那裏等候,管家一看到他們下樓,便請他們進餐廳用餐。
三人一起走到桌前坐下,裴澤騫便像個沒事人兒一樣詢問黑子暮有關公司的情況。
安筱然也不插嘴,隻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地給裴澤騫挾他喜歡吃的菜到碗裏。
裴澤騫總是會回以溫柔的微笑,而她則動情地伸出腳在他腿上輕輕摩挲。
他看起來正常了許多,這讓她很開心,所以又情不自禁地跟他調起情來。
雖然因很久不做顯得有些生澀,但心裏卻甜蜜蜜的。
吃過飯後,裴澤騫便和黑子暮一起出去了,說是要出去見見有意收購他們公司的客戶。
安筱然雖然有些戀戀不舍,但是知道自己也有正事要做,一點都耽誤不得,便假裝歡歡喜喜地目送他們離開。
當他們的車一駛離自己的視線,她自己開車駛離了別墅。
她太心急,以至於完全沒有發現在一個拐彎的一角,停著一輛黑色的小車,就這樣一門心思地開著車,急於和舒方城見麵。
當看到安筱然開著車從眼前飛馳而過,裴澤騫淡淡地對黑子暮說:“跟著吧!別讓她發現了。”
“放心。”黑子暮心裏隱隱有些激動,雖然不明白裴澤騫為什麼要跟蹤安筱然,但他喜歡裴澤騫的態度,他想裴澤騫會不會已經發現了安筱然根本就是一個滿口謊言不值得一輩子相處的女人呢?
如果是這樣,那是不是意味著事情還有轉機?
安筱然開著車一路狂飆,快進市區的時候,她接到了舒方城的電話,告訴她到綠茵廣場噴泉前等他再打電話。
她應了,掛斷電話後,想到即將與他見麵,不禁緊張得手心都出了汗。
一刻鍾後,她將車停在廣場附近的地下停車場處,然後徒步走到廣場的噴泉處站定,抬起腕表一看,已經是三點一刻了。
她長長地呼了口氣,舉目四望。
因為是周末,廣場上很多年輕的情侶坐在不遠處早地上親密相依,竊竊私語。
還有很多夫婦帶著孩子出來放風箏喂鴿子。
太陽是那般的溫暖和眴,風是那般的輕柔,甚至還帶著鮮花的香甜。
一切是那般的和諧,沒有人會知道此時此刻她的心有多緊張多興奮,又有多可怕。
她到處都找了幾遍,始終沒看到舒方城的影子。
她又等了近半個小時之際,正等得有些不耐煩,手機響了。
她急忙摁下接聽鍵,微喘著說:“你在哪?”
“我在君悅大酒店1306號房,你上來找我吧!”舒方城的聲音平淡如水。
“好!你等著!我這就來!”安筱然一陣激動,掛斷電話後立即朝廣場東麵跑去。
穿過車來車往的馬路,最終她站在了君悅大酒店前,抬頭看了看,一咬牙,舉步走了進去。
看著她步履匆匆地走進君悅大酒店,黑子暮低聲說:“她似乎是來見某人。”
“嗯。”裴澤騫沉沉地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