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筱然也笑著嬌瞪了他一眼,“是啊!你今天若再去喝得酩酊大醉回來,明天你就一個人進教堂吧!我可不想讓所有的人都認為你裴澤騫非得把自己灌醉了之後才敢娶我安筱然!如果是那樣,我寧願不嫁!”
裴澤騫皺眉,“我們今天不會喝到這麼晚的。”
“澤騫,今天就算了吧!咱們的日子還長著呢!以後在一起喝酒的日子多得很。沒必要在這兩天就將一輩子的酒都給喝光了。更何況,我今天真的不能再喝了。再喝醉的話,尹霜真的會將我咬死的!”說到最後,冉忻雲曖昧地笑著瞟了尹霜一眼。
尹霜應景地臉紅,深深地將臉埋了下去,一副羞不可抑的模樣。
安筱然笑道:“你醉了,一定不知道節製,把尹霜弄痛了!”
“呀!你們這群沒節操的人,我不跟你們說了,我走了!”尹霜趁機站了起來,快步跑上了樓。
進了房間,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一切都將結束了,她想要的生活即將開始,禁不住期待向往,卻又對未知的未來而有些忐忑不安。
這天晚上,裴澤騫和冉忻雲雖然沒有出去喝酒,但是卻在樓下促膝長談,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好談的。
不過,安筱然也不介意。
因為按照習俗,這天晚上,她和裴澤騫是不能見麵的,所以吃過晚飯後,她就上樓住在了另外一間客臥裏,再也沒有出來過了。
冉忻雲回到房間的時候,都快十二點了。
見尹霜依在床上看書,便了然地問:“是不是興奮得有些睡不著?”
“嗯。的確有些。”尹霜笑著點了點頭,闔上了書,“不過現在倒有些睡意了。”
冉忻雲挑了挑眉,轉身去櫃子裏抱了被子出來鋪在沙發上,淡淡地說:“那睡吧,我也很有些累了。”
“嗯。晚安。”尹霜便拿遙控器將房間裏所有的燈都關了。
當整個臥室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時,尹霜方才有些緊張的心這才輕輕地放了下來。
黑暗能夠隱藏一切,更能夠讓人放鬆,不像在燈光下,人臉上的神色、眼中的情緒會被別人一一細讀。
她躺了下來,輕輕地說:“晚安。”
冉忻雲並沒有立即回答,過了好一會,才迷迷糊糊地說:“晚安。”
說完之後沒多久便歡快地打起了鼾。
尹霜聽著他那滿歡暢的鼾聲,越發地放心了,心一放鬆,睡意便一陣陣襲來,眼睛輕輕地闔上,便任由著自己被睡意拉入了夢鄉。
可能是這幾天心理壓力過重,從來不曾好好休息過,這突然的放鬆,讓她很快就熟睡了。
冉忻雲在黑暗裏,一邊打著鼾,一邊聽著她輕輕淺淺的呼吸聲,慢慢地張開了眼睛。
鼾聲停止,他隻覺得一陣口幹舌燥。
他吞了吞口水,試圖讓口水潤潤幹燥的咽喉,可是那根本不管用。
他皺眉,想了想便爬了起來,躡手躡腳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走廊上寂靜一片,路燈昏暗得讓他的心莫名沉重。
他像貓一樣悄無聲息地下了樓,喝了幾大杯水之後,覺得已經不渴了之後,這才又悄無聲息地上了樓。
輕輕地推開門,他閃身進去,關上門,卻並沒有立即到沙發上躺下,而是靜靜地靠著門在黑暗裏呆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的腿有些發酸發軟,他才舉步悄無聲息地往床邊走近。
很快,他就站在了床邊,看著沉睡中的尹霜,幽幽地歎了口氣,最後鼓足勇氣俯下身去,輕輕地快如閃電地在尹霜的柔唇上吻了一下。
一觸即離,怕的是她會突然醒來,然後再度對他說出早上那般狠絕的話。
那些話,光是想一想,就令他痛不欲生。
在她麵前,她就像是那洶湧的潮水,而他就像海裏的一條魚。
她高興時,可以讓他在海裏自由自在地遨遊,不高興時,就可以將他湧上沙灘,看著他在沙灘上蹦達瀕臨死境……他們之間是如此的不公平,他是如此的痛苦絕望,可是明明知道接近她不過是死路一條,卻仍然不知悔改地妄想地一次次接近……窗外的月光透過薄紗照在他臉上,他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可是眼角掛著的兩顆淚珠卻幽幽地泛著寒光。
今夜,他將無眠!
可是今晚過後,他要一勞永逸!
而這天晚上同樣無眠的還有裴澤騫,夜露深重,他卻坐在書房的陽台上,手握著一瓶黑方狂飲,眼睛黑亮亮的,充滿著瘋狂,像一頭快要失控了的美洲獅。
昨天晚上,他特意將冉忻雲拉了出去,就是不想冉忻雲和尹霜在這屋子裏發生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