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您放心吧！”尹霜用力點頭，輕輕地拍了拍葉心湄的手，“我們現在往郊區走，得開一個鍾頭左右，不如您利用這段時間稍微休息一下吧！”
“嗯。也好。你小心開車。”葉心湄不放心地叮囑著。
“知道了。”
一路開車疾駛，尹霜載著葉心湄很快就出了城，最後至郊區一個山腳處停了下來。
沒等多久，尹霜便從後視鏡裏看到了一輛灰色的小車朝著她們駛來。
她立即轉頭對葉心湄說：“媽，陳啟凡來了，我下車和他說點事。”
葉心湄淡淡地點了點頭，沒有吭聲。
尹霜便不再多說，自推門下車走到車尾處等著陳啟凡。
陳啟凡開著車緩緩在停了下來，下了車有些激動地跑到尹霜麵前，不安地看了一眼車內的葉心湄，低聲說道：“我去跟伯母打個招呼吧！”
尹霜不置可否。
陳啟凡便幾步走上前畢恭畢敬地衝著閉眼假寐的葉心湄叫道：“伯母，很好不見，您還好嗎？”
葉心湄紋絲不動，眼皮都不曾動一下。
陳啟凡很有些狼狽，歎了一聲，“能夠看到您健康，我就心滿意足了。那不打擾您了，我和尹霜談點正事！”
說著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尹霜身邊，苦笑著說，“看來伯母還在生我的氣。”
“人老了，有些固執，你別太在意。”尹霜笑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不過是不經意的動作，陳啟凡卻激動得內心翻滾，臉就莫名地紅了。
尹霜意識到他的變化，急忙縮回了手，直接切入了正題，“我請求你的事情辦妥了嗎？”
“早就為你準備好了。其實我早就料到你一定會有出逃這一天的。我太了解你了，你的稟性如此驕傲堅強，又怎麼可能總是這樣任由他控製欺淩，所以當我一來到這裏之後，便暗暗地準備，很幸運，我所做的事情竟然和你設想的不謀而合。尹霜，我真的很高興你在最後還想起我。”陳啟凡強按住內心的激動說。
“啟凡，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尹霜真摯地說。
“不。應該是我謝謝你。謝謝你給我救贖的機會。”陳啟凡搖頭，小心翼翼地看她，“尹霜，如果可能，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下一步想去哪裏？”
尹霜歎了口氣，“啟凡，我很想告訴你。但是你不知道最好，真的。”
陳啟凡聽了，頹廢地點頭，苦笑著說：“是啊！像我這種軟骨頭的人，的確不適宜知道。對不起，尹霜，是我太不懂事了。”
尹霜搖了搖頭，迅速地轉移話題，“時間不早了，咱們趕緊辦正事吧！給我看看你準備的東西吧！”
陳啟凡雖然不舍，但也知道時間根本耽誤不起，便立即打開了後車廂。
尹霜上前，拉開拉鏈一看，見到一具凍得硬梆梆的年輕女性的屍體，臉上已經被陳啟凡精心地處理得像是車禍後毀容的模樣。
“這兩具屍體都是無人認領的浮屍，她們的年紀和身材都和你與伯母相仿，所以不經過特意的DNA檢驗的話，沒有人會覺得不是你們。”陳啟凡解釋著說。
“很好。那現在就請你幫我一起把她們搬上車吧！”尹霜拉上了拉鏈。
“這種事情我一人來就行了。”陳啟凡卻一人扛起了那硬梆梆的屍體放進了尹霜車子的車廂裏。
全都弄好之後，尹霜便和他揮手道別，開車離去。
開到一半的時候，尹霜卻眼尖地發現陳啟凡一直開著車遠遠地跟隨著她。
她皺眉，索性將車停了下來，等著陳啟凡的車靠近之後，這才推門下車走到了他的車前。
“尹霜，對不起，我……”陳啟凡搖下車窗囁嚅著，竟莫名地不敢看她。
“沒什麼對不起的。啟凡，我懂你的心。可是，我希望這一次我們正式道別，然後這輩子都永世不再相見。”尹霜淡笑著說，“你覺得可以嗎？能答應我這一小小的要求嗎？”
“好。”陳啟凡沙啞而艱難地吐出了一個字。
尹霜笑著退後一步，“那麼再見。讓我看著你開車離開吧！”
“再見。”陳啟凡嚅嚅地說，一咬牙，一打方向盤掉了個車疾駛而去。
“我就說他不可靠！他的行為一點都不君子！”葉心湄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尹霜的身邊。
“媽，他不過是一個極其普通而平凡的男人而已，不要再對他苛求了。”尹霜搖了搖頭，長籲一口氣，“我們走吧！”
葉心湄點頭，轉身和她一起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