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生病(1 / 2)

匆匆地趕至地下室,果然看到冉忻雲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絲塔茜走上前仔細端詳他,發現他臉色通紅,嘴唇也紅得如染上了一層鮮血,而整個人人事不清,渾身上下像在水裏浸過一般汗濕濕的。

再伸手一摸額頭,燙得她將手縮了回來,不由又氣又急,“到底怎麼回事?我讓你餓著他,沒讓你餓死他!”

“我每天給他一頓。雖然不足夠飽,但也不至於餓死啊!”保羅辯解。

絲塔茜心煩意亂地揮了揮手,“趕緊請醫生過來吧!”

保羅猶豫,“這不好吧?這種事情能讓人知道麼?”

絲塔茜大吼一聲,“不會請莊園裏的醫生麼?!”

“那這樣一來,斯科特不就知道了?”保羅仍然猶豫。

“現在人命關天,還顧得上這些麼?”絲塔茜氣急敗壞地喝斥,“趕緊去吧!”

保羅這才應了,急急忙忙地上樓。

絲塔茜急忙喚道:“你就說是我病了,別說他的事!能不讓斯科特知道最好!”

保羅走後,絲塔茜這才匆匆地站了起來,自去打了盆水,又倒了一杯冰塊在水裏,這才下樓來。

將毛巾放冰水裏浸濕了,擰幹敷在冉忻雲的額頭上。

驟然的冰冷讓冉忻雲渾身一顫,但卻也因為這冰涼而緊皺的眉頭終於得以稍稍舒緩。

絲塔茜便立即將水湊到他嘴唇邊,他竟然也閉著眼睛張口喝了幾口。

看著他那薄唇上那被水浸濕而緊貼於唇的皮屑,再看他手腕腳腕因被沉重的鐵鏈長期禁錮而起的一 片血肉模糊,絲塔茜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惡。

他不過是一個沉溺於自己的愛情無法自拔的男子,自己有什麼權利這樣對待他?

自己這樣執著地想保護裴澤騫,那不也是另一種可悲麼?

其實說到底,她和冉忻雲都是同樣被愛情遺忘的可憐人而已……

想起曾經和裴澤騫在一起的種種,再看看眼前昏迷不醒的男子,絲塔茜無可奈何地長歎一聲。

醫生來了,當看到冉忻雲的模樣,不由大吃一驚,一番診斷之後很是嚴肅地說:“絲塔茜小姐,冉先生舊傷未愈,如今再添新傷,處於極度容易感染的時期。最好能夠立即改善他的居住環境,更最好及時地送他進醫院治療。還有,老是用鐵鏈這樣鎖著他,隻怕時間一長,他的手腳便都殘了。”

絲塔茜皺緊眉頭,“好吧!我會立刻送他去醫院治療。也會解了他的鐵鏈,可是在此之前,你幫我讓他手足無力,即便想逃也逃不遠的藥吧!我記得裴澤騫原來便是這樣被囚在莊園的。”

醫生歎道:“好吧!”

說著打開箱子,拿出一包淡紅色藥丸遞給絲塔茜,“每三天吃一粒就成了,不可過量,要不然他有可能一輩子肌肉無力,人就算徹底廢了!”

“知道了。你放心吧!我隻是想暫時束縛他,並不想害他的性命。”絲塔茜笑著接過,隨後又禁不住誇讚他,“你很聰明啊!竟然知道我需要這種藥!”

醫生苦笑。

絲塔茜隨即臉色一凜,語氣便帶了幾分威脅,“記住!別告訴我哥!”

醫生無奈點頭,“這是自然。難道我還沒受夠教訓麼?”

絲塔茜知他是說從前受自己威逼之事,不由歉然一笑,對保羅招了招手,讓他將昏迷不醒的冉忻雲背了起來,又笑吟吟地對醫生說:“我聽說你自己去年開了一家醫院,別的醫院我也不放心,就把他暫時扔你醫院吧!這樣的話,也沒有人對我這樣束縛他感覺到異常,你說呢?”

醫生極度無語,隻能應答。

當下三人帶著冉忻雲離開了屋子。

冉忻雲再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一潔淨而奢華的單身病房裏,而躺在沙發上沉沉入睡的正是絲塔茜。

聽著她因疲憊而顯得有些重的呼吸聲,冉忻雲淡淡地笑了。

他被她鎖在地下室不見天日饑寒交迫地過了近一個星期。

手腳都被粗重的鐵鏈磨得血肉模糊,輕微的動一下都會感覺到一種鑽心的痛。

在他感覺到身體的力氣越來越微弱的時候,他赫然明白自己碰上了一個蠻不講理,而且又不容易輕易被誘惑的小魔女。

他如果還想重見天日的話就必須孤擲一注,所以那天半夜,他將一大桶冷水從頭澆下。

冰冷的水,原本未愈合的鞭傷,還有手腳上的傷口果斷地讓他當天晚上就發起燒來。

等醒來時,看到自己賭贏了,雖然被穿上了束身衣,整個人手腳都感覺到像被人下了藥般的無力,但不管怎麼說他總算讓自己的境況比原來要好太多了。

醫院,到底是人來人往的地方,他總會找到機會離開的。

想到這裏,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微笑。

正靜靜地想著,突然耳邊傳來‘呯’的一聲悶響。

他抬頭望去,卻看到絲塔茜躺在地上撫著屁股正痛苦著,還恨恨地伸出腳去踹沙發,“討厭死你了!天天不害我摔下來幾次就不舒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