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興,傷口經過啟安細心包紮後,皺著的眉頭舒展開,安然睡去。
啟安見他並無大礙了,揮揮手示意猴子等人散去。
夜色如濃稠的墨硯,遮掩了整片幕。伴著一層薄紗般的月光,庭院中,啟安身穿青色布衫,手持紫雲劍騰轉挪移,劍光閃閃。
劍如紫蛇吐信,嘶嘶破空驚風,又如遊龍穿梭,行走四麵八方。
劍隨身動,身由心控,好似人劍合一,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紛崩。
“我幫你嗎?”
正屏氣凝神習練紫玄劍法,忽聽得身後輕聲發問,不由得打斷劍勢,轉身看向夜,一雙黎明似的眼眸如湖水般清澈,認真的搖搖頭。
這不過六七歲的女孩,的確是特別沉默寡言,恬靜淡然,不喜與他人交談。但她也確是資聰慧,學習能力令人震驚。
這幾日裏,啟安也常常與她交流,這短短幾日裏,她已是能夠聽懂啟安所的每一句話,甚至於自己也能出一些偏簡單的詞句了。
啟安聽到夜的詢問,自然是明白她在擔心自己。畢竟自己將那群混混一頓暴揍,還廢了葛老大,這一定會引起葛老大上麵的大哥——南區第一勢力,狼幫幫主,劉二狗的注意。
而這聰穎的女孩興許早已在猴子他們看向自己時眼中透露出的擔憂中看出了這一切。也許她並不知道劉二狗,卻能夠明白接下來還有會麻煩。
啟安的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微微一笑道:“別擔心,有我在。”
女孩聞言點點頭,安靜得舉著下巴,看啟安練劍。
對於父親傳下的這門劍法,啟安在那一日後勤練,早已是嫻熟如一體,劍隨心動。
胸前玉墜閃過一道耀眼的光芒,令得啟安提劍的手一時不穩,劃傷了自己。
手中滴落血珠,啟安瞟了一眼,卻渾然不在意,繼續習練劍招。
“你手劃破了。”
待啟安一套劍法收勢,收了紫劍,夜青顰微皺,站起身看著啟安流血的手掌,心疼道。
這女孩對於其他的人和事絲毫不關心,也唯有麵對自己時才會真情流露。
啟安搖搖頭示意並無大礙,走近拉起夜的手一同進了屋去。
“老大,我”床上躺著的興不知何時已是醒了,便要起身拜見。
對於他的動作啟安了然於心,按住他將起的身子,溫聲言道:“躺著吧,受了傷,好好休息一下。”
不知幾時,興這孩子已是熱淚盈眶,呈哽咽之狀。
從一旁取出食物分給夜與興,啟安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你去哪?”夜見啟安要離開,有些焦急的喊道。
“今晚我住書房吧,這兩張床剛剛好。”
“我也去。”夜秋水一般有神的眼睛,認真地看著啟安。
啟安為之一愣,想到這女孩隻與自己親近,無奈的笑了笑,領著她一起去了書房。
見夜安靜的躺在床上,為她蓋上被子,啟安坐在椅子上,望著眼前的漆黑玉墜,雙目中充滿了疑惑。
“這黑玉,怎麼會發出光呢?”
當初父親給自己留下的這一塊玉墜,啟安將它當做念想。這幾年來,從未見玉墜出現過今日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