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的慰事府,經過幾個月的準備,也已經開始初具規模,並開始發揮其令人恐怖的威力。
許攸眼光毒辣,手段陰狠,第一次出手,便指向了王嵩的世子儲位之爭,意欲將王嵩的兒子們逼得幾乎骨肉相殘,並進一步導致王嵩核心集團的分裂,其用心不可謂不險惡。
當王嵩還在忙著收拾幽州這個爛攤子時,長安巨賈甄氏的府上,來了一位叫衛遠的客人。
此時甄豫已經病故,甄氏由甄豫的弟弟甄儼當家做主。
衛遠是甄儼和甄豫在商界的多年好友,以前也曾多次拜訪甄儼,從甄儼手上批發並州的精鹽和肥皂之類貨物。
不過,此次衛遠前來拜會甄儼,目的可不是那麼單純。
見麵之後,衛遠首先給甄儼送上大量的禮物,然後對甄儼道:“承蒙甄大人多年來的照顧,此次前來長安進貨,特意前來拜見甄大人。”
甄儼熱情地笑道:“衛兄弟何必如此客氣,咱倆是多年好友了,今後來長安,就住我府上好了。那些禮物,以後就不用帶了,這不是見外嗎?”
衛遠笑道:“這些禮物,可不是我帶給你的,而是我這個表兄給你帶來的。”
罷,衛遠拉著身邊的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道:“來來來,我今給甄大人介紹一個文武雙全的人物,此人乃是我的表兄,名叫許嶽,武藝超群又極是精明,之前曾在軍中供職,如今退伍從商了。今後在商道上行走,還請甄大人多加照顧。”
許嶽聞言,連忙上前拜見甄儼。甄儼扶起許嶽,仔細地打量了許嶽一番,但見許嶽濃眉入鬢,眼神銳利,身材雖不十分高大,卻極是精悍,雙手骨節粗大,指腹厚繭堅實,一看就是經常手握兵刃之人。
“許兄很是威武啊,退伍之前,可是在丞相手下從軍。”甄儼眼光犀利,立即看出此人不那麼簡單。
衛遠道:“許兄與我一樣,本是兗州商人,隻是戰亂乍起,許兄被強征入軍,一幹就是數年。此番得脫軍籍,可是花了我不少錢財的。”
甄儼又道:“衛兄的母親和姨娘中,好像不曾有許姓的……?”
衛遠道:“這個……家父曾經喜歡一名外室,所以……所以……哈哈。”
甄儼也笑了笑,這種事在富貴人家,都是平常得很。甄儼也不便再問。
而且,甄儼雖然仍覺得有些疑慮,但在自己府中,覺得也沒什麼不妥,心中打定主意,若真是曹操派的奸細,抓了送官便是。這甄府上下,可是養了上千的護院好手的。
於是,甄儼也不再計較,下令擺宴為衛遠和許嶽接風。
酒過三巡,衛遠借為甄儼敬酒之機,狀似無意地對甄儼道:“我最近在長安,聽大將軍王嵩有一幼子,年方七歲,便能識文解字,過目不忘,堪稱神童,敢問甄大人是否真有此事?”
甄儼大笑道:“你的正是我的外甥王華,這子啊,確實是有些過人之處,什麼經史子集,到他手上,不消片刻,便都能倒背如流。賭是厲害無比啊!”
許嶽聞言,故意道:“如此人物,等長大了,必然與大將軍王嵩一樣,成為一代英主啊!”
衛遠也附合道:“大將軍後繼有人啊,請滿飲此杯!”
這句話可是正戳在甄儼的心口上。
甄儼端著酒杯半晌沒動靜,最後將酒杯重重地放回桌上,歎了口氣道:“兩位兄長難道不知道,大將軍已經立了大公子王泰為世子?”
許嶽立即驚呼道:“怎麼會這樣?這豈不是浪費了公子這樣的縱之才?”
許遠也馬上道:“大將軍如此英明之人,在這立世子一事上,怎地如此草率?這立長還是立賢啊,也是有計較的,若是太平盛世,當然是立長為好。但若是這亂世,就得立賢!否則,好不容易打下的基業,很容易就會毀於庸主之手。”
甄儼又歎了口氣道:“兩位有所不知,大公子王泰,也是非常聰慧之人,隻是比公子王華稍遜一籌而已。大將軍為穩定軍心民心,便早早地立了大公子王泰為儲啊。”
許嶽乘機進言道:“如此來,大將軍對幼子也極是欣賞疼愛,隻是為安民心,才先立長子為儲?如果是這樣的話,公子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吧?”
衛遠又接過話頭道:“我聽公子還有三位姑夫,分別是郭嘉,趙雲,高順,這三人可都是王嵩的左膀右臂啊,郭嘉可以是王嵩的首席軍師,趙雲和高順都是手握十萬兵馬的統帥,再加上甄大人富可敵國的財富,要是有你們這四人鼎力支持公子,王嵩恐怕也不敢不立公子為世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