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點,藝術學院,約翰·米勒教授的辦公室門口,灰衣男子和黑發青年靜靜佇立著。
在趕來的途中,格林才知道隊長很早就認識了約翰教授。
早年隊長孤身一人到紐克求學,靠著資助和勤工儉學維持學業。190年經濟危機,約翰教授在隊長最困頓的時候,不打欠條地借給他五千米元——約相當於1世紀的六萬米元,讓他成功挺過困境。
那段時間隊長一直租住在教授家的一間臥室,因此得知,約翰教授四十歲才結婚,妻子不久後死於產後並發症,此後教授沒有再娶,艾莉莎是他唯一的女兒。
不久隊長加入夢境組織,事務繁忙,兩人僅維持著單線聯係。
這一別,就是十年。
“進去以後你先盡量不要話,我來解釋。”
隊長表情沉重、站立良久,終於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請進。”
約翰教授戴著圓圓的眼鏡,正坐在皮椅上看報紙。
見到門被推開,他從椅背上直起身來,皺著眉、虛起眼仔細打量來人。
“你是……你是……噢,你是詹姆士?詹姆士·莫頓?”
“是我,老師。這麼多年,您竟然還能認出我。”
“噢,好久不見,詹姆士!”
老教授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驚喜,他連忙放下報紙、摘了眼鏡,站起來走向辦公室的沙發。
“詹姆士,還有格林,快到這邊來,坐!”
兩人和教授在茶幾邊相對而坐。
教授發現隊長眼圈有些黑,麵色也非同尋常地疲憊,眉頭逐漸皺起:
“怎麼了詹姆士,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是這樣,約翰先生,我現在擔任警隊隊長。”隊長斟酌著話語。
“對,我以前聽艾莉莎起過,你的工作非常忙,經常睡眠不足。”
教授點頭,關切地問,“是不是累出毛病來了?需要一筆錢治療?”
“……事實上,我明麵上是警隊隊長,暗地裏還負責超凡罪犯的緝捕……”
“超凡罪犯?”老人迷惑,“什麼意思?”
“超凡的意思……就像這樣。”
隊長稍作猶豫,從茶幾上拿起水壺,倒出一杯水,用手握住,“冰凍(Freeze)。”
杯中的水瞬間凝固結冰,急速膨脹的體積一下子把玻璃杯撐得炸裂開來!
教授愕然,半晌才抬起頭:
“這真是太驚人了,詹姆士!你是怎麼做到的?魔術嗎?還是某種最新的科技?”
“約翰先生,這是您的水壺和水,我並沒有做過手腳。”
隊長麵色沉重,避開教授驚訝的目光,“超凡的人類是真實存在的。而我不得不告訴您一個不幸的消息,您的女兒卷入了超凡犯罪中,受到了強大的詛咒……”
話音剛落,教授佝僂的脊背霍然伸直,急切地前傾過來:
“等等,你什麼?艾莉莎受到了詛咒?……她人呢,她在哪裏?”
隊長靜默,隻是用眼神向格林示意。
青年別過頭去,雙手向前合攏成鳥巢的形狀,“飛行(Fly)。”
隻聽嘭地一聲,格林的掌中憑空出現了一隻黑翼白腹的漂亮喜鵲。
喜鵲就這樣靜靜地蹲在他的掌心,深深地低著頭,緊緊地閉著眼。
老人慌了,他茫然地看著兩人有些躲閃的眼神:
“不,你……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問,艾莉莎呢?”
“約翰先生,我很抱歉,”隊長眼眶微紅,長歎一聲,“她就在這裏。”
老人臉的茫然漸漸變成了震驚。
他不敢置信地四下挪移目光,良久,終於慢慢地,望向了眼前的喜鵲。
他張開了枯萎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