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嶺神君正怔怔出神。
“你不是說七年後戀塵就會回來嗎?”梅嶺夫人不知何時已站在身後。
她發髻高挽,夕陽映在她那繡花長裙上,顯得是那樣高貴,典雅。
“哦,你來了?”梅嶺神君轉身,“我也正在想這事。”
“戀塵已整整睡了七年,你不是問過判官,他說淩風隻得八年陽壽,他壽終之時,便是戀塵醒來之日嗎?”
“是的,判官當時確實是如此說的,但昨日我再問起此事,他再翻看生死簿之後卻是滿臉詫色。”
“怎麼了?”
“他說淩風的氣運已被改變,命數也已改變。”
“這怎麼可能?”
“這本來確實不可能,可是他碰上了一個人,不,正確的來說,他是一位神,一位神力能左右天下的神。”
“誰?”
“正能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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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能神君是位一身正氣,卻又敢做敢為的神,他與眾神不同的是,他不但一身正氣,還有一顆絕善的心。
所以,他來到了世間,他的目的是弘揚正能量,就是他的修為方向。
當然,來到這世上後,他就是一個普通人,現在,他已是一個普通的老人,一個普通得往人群中一站,都沒有了多看他一眼的老人。
他的一生,可以說是一個極富傳奇色彩的傳說,但他是一個很低調的人,他的光環,很少有人看到。
他十八歲參軍,三十六歲從部隊出來,創立了正國集團,集團在五年步入正軌,十年壯大,十五年已成巨頭,業務範圍幾乎涵蓋了大半個中國。
但是,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甚至名字都沒人知道,光這一點,差不多都能成為一個傳說。
這麼龐大的集團,營利當然也是很驚人的。
然而,這公司除了正常的運轉必須資金外,並沒什麼剩餘。
因為,所有的剩餘被投向全國各地,投向那些需要幫助的貧困的地區。
這是他創業的初衷,他要幫助更多人,他要為國家出一份力。
老李坐在小區的涼亭裏,楚天生就坐在他旁邊。
“你想要幫助更多人,我是讚成的,但你要考慮清楚自己的能力,不要意氣用事。”老李說。
“我知道,我隻是想向你學習,為山區小孩出點力。”楚天生道。
“嗯,難得你有這份心意,好吧,我幫你連係,但你別硬撐,力所能及就好了,這事是個長久的事情,首先,你得自己好好活著,才能幫助更多人。”
“是的,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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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佑先並沒把王萱當一回事,就這樣一個剛從大學校門出來的小丫頭,頭腦發熱跑來這裏,撐不了幾天就跑了。
她在村裏劉大嬸家住下了,劉大嬸丈夫在縣城做工,一個星期左右才回一次,小孩就在柳佑先班上讀書,她很敬重教師,對王萱非常熱情。
一早,王萱就來到了教室門口,柳佑先已燒好一大桶開水,方便學生飲用。
“這地方真好,我突然想起了陶淵明的‘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嗯,不錯。”王萱看著對麵山頭道。
“現在新鮮感還在,隔不了兩天你就會說‘尋好夢,夢難成。況誰知我此情,枕前淚共簾前雨,隔個窗兒滴到明。’”柳佑先揶揄道。
“你倒挺喜歡打擊人啊,還好,我不怕打擊。”王萱瞪了他一眼。
“你還小,做事衝動,三分鍾熱度,我能理解。”柳佑先把開水放在角落裏,用一塊薄薄的木板蓋上。
“你看,你看,都說做先生的喜歡教訓人,你不但喜歡教訓人,還倚老賣老。”
柳佑先笑著搖了搖頭。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已過去一個月。
柳佑先實在沒想到王萱能堅持這麼久,但他不得不承認,她教的很多東西,是自己教不了的,比如美術,音樂,還有英語,自己的英語可真是爛死了,簡直拿不出手。
她來了之後,孩子們也活沷多了,他想,也許是自己太嚴肅太古板,壓抑了孩子們的天性,小孩子就該是這樣子。
她還特別喜歡如詩,教她唱歌,教她跳舞,以至於如詩天天跟在她屁股後麵,阿姨阿姨的叫個不停。
又過去半個月,離暑假就隻剩半個月了。
這天下午,學生們都放學走了,如詩在門口轉著圈跳著王萱教的舞蹈,教室裏隻剩下柳佑先和王萱。
柳佑先正在掃著地,王萱突然問:“柳老師,你離婚後有交往過女朋友嗎?”
柳佑先停了一下,又繼續掃著地,道:“沒有,就我這情況,誰會看上我。”
“你怎麼了?怎麼就沒人看上你呢?”王萱道。
“你不了解。”
“我不了解?那你自己說說。”
“你想,我一個離婚的人,還帶著個小孩,什麼都沒有,誰能看上我?”柳佑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