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明初撿起地上的麵具道:“看來這位公子和他們是一夥的。”
“阿辰你沒事吧。”端木嗣扶住了麵色蒼白的白沐辰。
白沐辰攤軟在端木嗣懷裏:“還死不了。”白沐辰接過那副麵具道,“我們中計了。”
“來人,把屍體抬去大理寺。”端木明初一聲令下,身邊的官兵開始搬運地上的屍體,“白將軍辛苦了。”
“多謝三皇子,今日若不是三皇子相救,微臣便和他們一樣了。”
“都是為了查明真相,白將軍不必客氣。倒是白將軍看上去傷的不輕,明初正好帶著軍醫來,就在外麵候著了。”
“阿辰交給我便好。”著端木嗣背起了白沐辰,“明初,這裏就交給你了。”
“九叔放心。”
接應阿念的船隻早就停在了山穀的邊緣上,阿念扶著玄一從暗道中離開,船隻迅速的離開了黑市。齊光拿著剪刀和紗布走到船艙內:“阿念,你怎麼下手那麼重!殿下這肩膀差點被你廢了。”
“我怎麼知道殿下會替白將軍擋上這一箭。”阿念著撕開了手裏的紗布。
“好了別吵了。”端木淵額間布滿了汗珠。鬢角的發絲垂在胸口,“阿念也不是故意的。”
金創藥覆在肩頭之時,強烈的刺痛感讓端木淵不由蹙起了眉:“你這箭翎果然名不虛傳,真是百發百中。”
“殿下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開這種玩笑。”阿念。
“趕緊回府,找個大夫瞧一瞧,入骨三分怕是要留下病根了。”齊光。
“不能叫大夫,不然明日滿府上下都知道我受傷了。”端木淵道。
“可是,阿念的箭翎都是紮在筋骨上的……”阿念著,“殿下這般真的會留下病根的。”
“不怕,死不了的。阿念回去之後便向你那皇後主子複命吧。”
“是。”
烏黑的船前隻點亮了一盞明燈。岸上的穆寧看著船隻一路向北逐漸消失在夜色裏後,也算是鬆了一口氣:“來人去南麵看看,別讓人跑了!”
“是。”
火把逐漸熄滅,山穀中照進了第一絲曙光。一夜之間的驚心動魄終於告了一個段落,大理寺的官兵們一舉端了黑市。端木嗣扶著白沐辰走在鬼街之上,官兵們推著的板車上堆疊的屍體,一車接著一車被運出鬼街。草革一蓋,這些人大多的去處都是城郊的亂葬崗。麵前的板車一輛接著一輛,白沐辰的視線忽然落在了草席下一隻蒼老的手上:“等等。”白沐辰喚停了推著板車的官兵道,“把席子掀開。”
“白將軍這都是些死人。”
“掀開。”白沐辰重複了一遍。
“是。”那官兵掀開草席,席子下躺著的老人家真的是孟婆。一刀斃命,孟婆胸口的傷口上,血已經凝結。
白沐辰從懷裏掏出了一錠銀子交給官兵道:“替我,給這位老人家買一口好一點棺木,找個好地方埋了吧。”
“是。”
“婆婆,對不起。沒辦法幫您撿嘎拉哈了。”白沐辰握著孟婆的手。載著屍體的板車越行越遠,白沐辰忽然想起了孟婆曾見過自己手上的戒指。如今想來,孟婆大概也是葉家的後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