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派人在睿王府守了數月,沒看出什麼端倪,也讓老大去試了,也沒看出什麼來。”
“那倒是有幾分可信了。”
“言之尚早啊。”端木佑支撐在矮桌邊道,“讓你的徒弟去試探試探?”
“陛下是冉哲?”
“不,朕的是白沐辰,白將軍。”
程石清忽然起身道:“不可啊陛下,辰兒是白丞相之子,若是睿王殿下沒有癡傻,那豈不是把辰兒往虎口裏送嗎?”
“白將軍如此神通廣大,都能從羌族回來,還怕一個的王爺不成?”
“陛下,辰兒自心思單純,這種事他做不來的。”
“老將軍啊,你真是年紀大了。白沐辰是白榮的兒子,有這樣的父親,他的孩子能是個心思單純之人?”端木佑意味深長的笑了一番,“若真的看出阿淵有什麼問題,直接除了。”端木佑的話隻了一半,若是端木淵真的不是個傻子,那麼死的就是白沐辰。白家少了一個白沐辰,那麼在白榮在軍中的勢力便會大大的被削減。
“陛下,辰兒是難得的良將。老臣這一輩子隻有兩個這樣的弟子,一個已經埋骨邊塞,另一個陛下就放他一條生路吧。”程石清著便跪在了地上。
“誒,老將軍言重了。不過是去試探罷了,又沒讓白將軍上刀山下火海。”
“陛下應該知道,白家也算的上是睿王殿下的仇人。仇人若是整日都在麵前,睿王殿下怎能忍?”
“陛下,晉王殿下、白將軍、還有兩位公子求見。”伯庸的聲音響起。
端木佑扶起程石清道:“此事就先這麼定了。”
冉哲幾乎是被人架進上乾殿的。鍾遠之和端木嗣將人扔在地上後,所有人隻看見一攤“爛泥”一樣的東西貴在地上。
“陛下,這就是老臣的那位劣徒冉哲了。”程石清。
“見過皇兄,皇兄安好。”端木嗣踹了一腳冉哲,“還不行禮,殿前不敬要掉腦袋的。”
“啊……這麼嚴重啊。”冉哲聽聞趕緊俯趴在地上,“草民冉哲見過陛下。願陛下千秋安泰,福澤延年。”
“上次你在這上乾殿可不是這麼老實的。”端木佑決定還是要難為冉哲一番。
“陛下,草民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會做出如此膽大包之事。師傅依然教訓過草民了。”冉哲扯謊的本事大概是生的,程石清回京都城不過一日,連自己師傅的影子都沒見到,便已經被教訓過了,堂而皇之的欺君,可其餘人又不得不幫他,連程石清都不好當麵拆穿冉哲。
冉哲一腔真誠的悔過之意看起來是毫無可以挑剔之處,就連端木嗣都被他騙了:“皇兄,我這師兄的確是不修邊幅,但是您就看在他是臣弟的師兄的份上,就饒了他吧。”
“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端木佑,“你師傅你棋藝甚是了得,你過來陪朕下一盤。”端木佑指著棋盤,“贏了有賞,輸了也有賞。”
“輸了也有賞?”冉哲抬起頭問。
“是啊,你不是喜歡跑嗎?輸了就賞你個刖鮑牽之足。把你的腳留在上乾殿。”
“啊!”冉哲麵露懼色捂住了雙腳,“草民不敢跑了不敢跑了。”冉哲連求饒的聲音都變了,白沐辰三人各自別過臉去捂著嘴笑的咯咯發顫。
冉哲自會下棋起,從來沒經曆過如此讓人心驚膽顫的對弈。平日裏冉哲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真的遇到了事嚇的連腿都在抖。程石清故意半句求饒的話都不幫他,師徒幾個像是好了一樣都對他視若無物。
乘著端木佑思索之時,冉哲便轉身看著幾位師弟,一臉委屈巴巴的苦苦哀求。端木嗣摸著鼻子,將視線挪到了其他地方。鍾遠之則是像往常一樣不給冉哲好臉色看。白沐辰攤著手也是無能為力。冉哲最後沒了辦法,隻能腆著臉將視線投向程石清。程石清不僅沒給他好臉色,還一臉怒氣的將冉哲嚇了回去。
“誒呀!”端木佑拍著膝蓋,“怎麼就輸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