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師傅,是辰兒失態了。”白沐辰放下手裏茶盞賠罪拱手道。
“辰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為師?”程石清問。
“師傅……讓辰兒監視睿王辰兒辦不到。”白沐辰斬釘截鐵地,隻要一想到端木淵的樣子,白沐辰心裏便難受的喘不過氣,“師傅,辰兒愧對您的教誨,實在是做不到大哥那樣無論遇到什麼都能冷靜自處,坦然自若。”
“你怎麼這般在意睿王殿下?你回京都城的這段日子裏到底出了什麼事?”
“師傅……辰兒不解,爹爹到底是怎樣一個人。”這些話,白沐辰問不得自己的父親,所以心裏的疑慮一直解不開,“師傅和爹爹好友,想來對爹爹的事一定十分清楚。”
“你想問什麼?”
“師傅,在您的印象裏爹爹可是個伐異黨同……犯上作亂……甚至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不惜犧牲自己的門生……”白沐辰越越不敢出聲了,用這種言辭形容自己的父親,白沐辰心裏像是壓了一塊石頭一般。
“你到底知道了點什麼!”程石清的回答不是否認,而是問白沐辰知道了什麼。白沐辰心裏大概有了個數。
“我知道了,多謝師傅。”白沐辰攥著的衣角已經皺的能看清褶子來,“辰兒去理書了。”
“回來!”程石清怒目嗬斥,“我問你你知道了點什麼?”
白沐辰剛直起身子又坐了回去:“辰兒在黑市裏見到了葉廷,知道了十五年前的謀逆並非是謀逆,而是宮變……父親當時選擇了站在陛下這邊,調離了當時的羽林衛統領葉春實,告誡林錚大人按兵不動,事後還誣陷葉春實亦是亂黨。”沒人知道白沐辰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接受了這個事實,如今才能平靜坦然、一次不差的出這些話。
“還有呢!”程石清扶著矮桌,心急如焚。
白沐辰摘下手裏的戒指放在矮桌上道:“這是無夜的虎符。”
“還有嗎?”
“還有什麼?”白沐辰蹙起了眉問道。
程石清長歎一口氣:“哎……我就不該讓你早一步回京。”程石清扶著矮桌若有所思,“還有誰見過葉廷?”
“阿嗣、冉哲還有遠之都見過了。”
程石清一聽心慌的亂顫,眉頭緊蹙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這些事他們都知道嗎?”
“畢竟是白家的醜事,辰兒誰都沒,他們幾個尚未可知。”
“這些事不必告訴他們,他們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程石清扶著矮桌慢慢站了起來,大概是年紀大了,心緒起伏過大起身時眼前竟旋地轉,一時站不穩腳。
“師傅。”白沐辰一把扶住了程石清,“您這是怎麼了。”
“不妨事,不妨事,你忙吧。”罷,程石清朝著書房的大門走去。白沐辰扶著看著程石清的背影,心裏的疑問不減反增,她很清楚程石清還有很多事沒告訴自己,並且並不打算告訴自己。侯府裏有心事之人豈止非白沐辰一人。
“老先生,您讓我進去吧,我真的是來找人的。”白沐珊帶著白府的婢女,婢女拎著有半截人高的食盒站在侯府外。
“姑娘啊,這裏是侯府不是店鋪,你不能進就進啊。”年邁的程管家攔住了白沐珊。
“老先生,我不是壞人。我真的是來找人的。”
“誰啊,嘰呱亂叫吵得像隻黃鶯一樣,不知道還以為是誰家養的鳥跑了呢!”冉哲嘴裏不出好話,平日裏口無遮攔也罷,偏偏對著白沐珊也沒個遮攔。在家裏,白沐辰都要讓她這急脾氣的姐姐幾分的。冉哲靠在侯府門口,一副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模樣更是惹來白沐珊的不悅。
“黃鶯?”白沐珊著實生氣,可又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發脾氣隻能咬牙切齒麵帶微笑:“不知公子是在誰?”
“這裏除了你這隻黃鶯還有誰啊?”冉哲將白沐珊從頭指到腳。
白沐珊為了來見端木嗣特地找了一身淺黃色的衣裳,輕薄的紗衣絲製的披帛,從頭到腳都透著一股仙氣,到了冉哲嘴裏便成了黃鶯!
“怎麼,我錯了?”
“公子,我是來尋人的,請問白沐辰可在?”白沐珊強忍著怒氣。
“你這姑娘怎麼大白的來找男人啊,你找他做什麼?莫不是看上他了,想來投懷送抱!”冉哲一句話氣的白沐辰急紅了臉。
“你!無恥!”白沐珊再也忍不住自己的脾氣,衝著冉哲大發雷霆,“侯府怎會有你這般下作無恥的廝!”
“廝?”冉哲的大指著自己的鼻子,“丫頭,擦亮你的眼睛給爺瞧清楚了,爺可不是什麼侯府廝。程管家你告訴她我是誰。”
“姑娘,這位是冉哲公子,是侯爺的大弟子,您要找的白將軍啊,是冉哲公子的四師弟。”程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