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我和你這些年我在大漠真的長了不少見識。”從壽和殿·出來之後,端木嗣一個勁的纏著端木淵不放,像話癆一般有不完的話。端木淵聽著端木嗣的故事個個精彩紛呈,邊走邊笑,“七哥,莫不如哪日我帶你見見阿辰可好?”
“我見過她了。”
“在瓊台見得那次不算的。”
“你的阿辰,來過我府裏。她沒告訴你嗎?”端木淵問。
“她何時去的,怎麼都不和我,怎麼都不叫上我啊。”端木嗣鬼鬼祟祟地問,“七哥,你見她時候,她心情如何啊?”
“挺好的,怎麼了?”
“沒事,就是前幾日也不知道怎麼就惹著她生氣了,她有好幾日不曾找我話了。”
“你又做了什麼錯事,惹得白將軍不願見你?”
“我就是不知道我怎麼了啊,要是知道我早就找她去了。”
端木淵猜也能猜到幾分是端木嗣的錯,姑娘家不會沒有緣由的生氣的。端木淵低頭笑著,目光落到了端木嗣腰間的荷包上:“這是哪個姑娘送你的?我們阿嗣長大了,這都有姑娘送你荷包了。”
“哦,是阿辰……”端木嗣話剛一出口,立刻捂住了嘴,接下去道,“的姐姐。”
端木淵眉眼微蹙,定情信物都帶在了身上,明這二人之間的關係要比他想的更要親密一些。端木淵淺笑道:“挺好看的。”
“是吧,我也覺得挺好看的……”端木嗣正樂著,完全沒看見端木淵已經撇下他好長一段距離,“七哥,你等等我……”
“我與皇兄單獨有話要,別跟來了。”
重立於上乾殿外。端木淵望著那高高的台階,眼前出現的是十五年前的那一幕,這通往上乾殿的階梯上都是一具具屍體,鮮血順流而下染紅了腳下的這條路。每走一步,端木淵都仿佛記得那些猩紅色的液體是如何打濕自己的鞋襪的。
“宣,睿王殿下覲見!”上乾殿內高呼,端木淵嗤之一笑,一步步走向了殿內之人,走向了自己父母血灑當場的地方。端木淵恨不得直接衝上前去要了端木佑的命,可直接讓他死實在是太便宜他了。隻有他被親人背叛、一無所有、落得個淒慘而終的下場才能解自己多年來的心頭之恨。仇恨的怒火在胸中翻騰,掌心掐的發白的指甲印仿佛就快滲出鮮血,可端木淵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憤怒,溫文爾雅的臉龐卻還笑意盈盈的對著自己的仇人。行走之時,攜帶的微風吹起淺色大氅的衣袖,步履如風下勁鬆蒼捷有力;停步之時,身上所有的狂妄在頃刻間被收斂起來,端木淵掀起衣擺,屈膝下跪,沉穩有力、不卑不亢地道:“臣弟端木淵,見過皇兄。”
高位上的人眉毛上揚,袒露出和藹的笑容。緩步起身走下台階,慢慢靠近端木淵,每行一步都在籌謀算計,二人之間的較量一觸即發。
“你總算是想起來了。”端木佑屏退殿內宮人婢女,大殿的門一合上。殿內便獨留了兄弟二人,“你起來,好好看看,可還記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