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早就什麼都盤算好了。我原以為你隻會有算計別人的壞心思呢。”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端木淵抿著茶,“多謝穆寧哥哥誇獎了。”
“那三人何時啟程?”端木淵低眉看著茶盞裏的茶水道。
“我才剛還誇你呢,這才一句話的功夫你便原形畢露。”
“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我何時過我要放過他們了。”
“三日後啟程。”
“嗯,知道了。”
“知道了!沒了?你一句知道了就這麼了了?”穆寧訝色。
“不然呢,難不成你還盼著我攔路截殺他們不成。”
“金怡然當庭攀誣白丞相,若是金怡然死在了半路上,這白家的嫌疑最大。白家剛從泥潭裏出來,可又要下去了。就算是做個意外亡故,也難免不落人口舌。”
“你總算是想到了。”端木淵撐著下顎,指節敲擊著側臉。
“所以你替他們求情是為了……”穆寧恍然大悟。
“這世間隻有死人是最能守住秘密的。”
果不其然,數十日之後,押送的隊伍快要到達北疆之前,便遇到了流寇作祟,連帶著負責押送的衙役們一起死在了官道上。
銅鏡前的女子一臉倦意,明顯是剛醒不久。人年歲大了,剛睡醒總有些頭暈腦脹的。
“潤清去哪兒了。”馮皇後靠在憑幾上問身旁隨侍的宮婢問。
“娘娘您忘了潤清姐姐早幾日告了假回家了。”
“還沒回來,這都快半個月了。”馮皇後看著宮婢道。
“許是被什麼事耽擱了……潤清姐姐!”宮婢忽然看見潤清從殿外迎麵走來,“潤清姐姐,剛才娘娘還念叨你呢。”
“見過娘娘。”潤清委身道。
“這兒交給我吧,你去將娘娘晨間要飲的燕窩去準備了。”
“是。奴婢這就去。”
宮婢匆匆離去後,潤清拿起手邊的梳子,沾上桂花油在馮皇後的長發上輕輕劃過,馮皇後長舒了一口氣,閉上眼:“還是你的手腳輕重正好,你不在的這幾日裏,這些個丫頭毛手毛腳的,本宮的頭發都要被她們扯下來了。你這一走,本宮這幾日都過得不安生。”
“娘娘恕罪,奴婢這幾日有些事給耽擱了。”
馮皇後睜開眼睛:“兄長火急火燎的將你叫走,可是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大事,馮大人就是讓奴婢去善後的。”
“善後?”馮皇後回過頭看著潤清,“兄長身邊那麼多高手,非要你去,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奴婢都辦妥了。娘娘安心就是。”潤清撫著馮皇後的肩膀道。
馮皇後手肘撐在憑幾上假寐,沒一會兒忽然睜開眼睛。這皇宮裏最近發生的大事不就是祭台一事嗎,馮皇後扶著額道:“兄長可是讓你去金怡然他們的。”
潤清沒有接話,隻是輕輕一笑:“娘娘勞心傷神,仔細要長白發的。”
“本宮這這兄長總是縱著秉煜,上次瀛洲島一事就已然惹得陛下不高興了,這次還不知道收斂,真當陛下是擺設嗎?”馮皇後越越急。
“娘娘莫急,這陛下不也沒什麼嗎?”
“他們真是糊塗了。”枕邊之情數年,馮皇後是這皇宮裏最熟悉了解端木佑的人。即便端木佑心中早就有了屬意的太子人選,但端木佑必然是容不下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私下勾結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