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淵也不知怎的了,那日在睿王府裏見過白沐辰生氣的樣子後,就格外想再逗逗她,要是能見她麵紅耳赤,氣的不出話來,端木淵心裏便十分高興。
“那本王就擋將軍是在誇獎本王咯。”二人旗鼓相當誰也不讓誰。
院中之人好些個人都垂頭喪氣的,有些甚至等不到張榜就已經離開了學堂。白沐辰看見白沐玄和白沐霖站在不遠處,下意識的往右挪了幾步,藏到端木淵身後,拉著他的衣衫道:“殿下,幫個忙。”著白沐辰指了指二人的方向。
“你怕什麼?莫不是怕被人知道你交了白卷?”端木淵笑道,“我要是你哥哥,我能笑上一整年。”
“殿下,微臣自缺書少教的,除了會耍幾套刀法,身無長處。肚子裏的文墨也就知道個聖人之言罷了。您要微臣解著無字書未免也太難了。”
“無字書?”端木淵蹙起眉回頭看著白沐辰,“此話何解?”
“殿下,空白的紙您讓我寫什麼?”
“空白……”端木淵一字一頓地,“此次的試題不是解開我父皇的一句詩文嗎?”
二人皆是一臉困惑看向彼此,白沐辰搖了搖頭:“我拿的是一張白紙上麵什麼都沒有。”端木淵和白沐辰像是好了一般看向四周。這院子裏的寒門學子和官胄子弟是不會站在一起話的,有心之人便是知道這點才會故意出兩種試題,空白的紙卷是專門拿來為難寒門學子的,目的就是不想讓這些寒門學子入存清學堂。
“哼。原來,是關晏是想讓本王親自眼看到這些。”端木淵正想著如何收拾學堂裏這幫人的時候,柏鬆閣裏忽然傳出一整急厲的吼聲。
“來人,把這不知死活的東西拖出去,此生不得再入存清學堂。”聽聲正是常院士的聲音。
“憑什麼啊!本就是你們的錯我憑什麼不的了!”和常院士強嘴的人是——關纖塵!
端木淵看向柏鬆閣的大門笑道:“這關家姐,哪次都有她。”
“三皇子再看,脖子都要長了。”關晏看著趴在窗欞前往外眺看的端木明初道。
“這都好一會兒了,怎麼還沒鬧出動靜來。”
“三皇子怎麼比微臣這國子祭酒都要急。”
“從前還沒你這國子祭酒之時,存清學堂都是陸京墨和常延二人打理的。陸京墨有我舅舅支持,平日裏把持著學堂裏的事務隻手遮。我那好舅舅早就把如意算盤打到這些莘莘學子身上了,聽話的日後仕途一番風順,不聽話的連朝堂門都進不了。”
一提起陸京墨,關晏一點都不陌生。求學十數載,關晏與陸京墨是同窗。原本二人約好了要一起參加科舉,一起出仕的,可誰料五年前陸京墨忽然告訴他:“我想過了,我們無依無靠,這輩子想要出人頭地難上加難。我不想考科舉了。”
“京墨!你怎麼不考就不考了,我們再考一次,不定這次就成了哪!”
“能不能成你心裏還不清楚嗎?”
“你……”當時二人心裏都清楚,僅靠著自己的微薄之力根本不可能靠近那上乾殿的。
“我打算去存清學堂做院士了。”陸京墨當年也是無奈之下才做出的選擇,“馮副丞看的起我,已經替我想了個出路。”
“罷了,人各有誌。你不願我豈能強求於你。”
關晏心想著這位昔日同窗,心中不免有幾分唏噓,笑道:“這和三皇子有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