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淵慵懶的聲音裏透著幾分的狡黠,一步一步引誘著獵物掉進圈套之中。
“微臣無能,禦下無方,放縱下屬鑄成如此大錯,微臣自請責罰。”關晏往前走了幾步,跪在端木淵的腳下道。
“人贓俱獲。”端木淵將自己和白沐辰的籍帖仍在關晏麵前,“你自己好好看看,這就是關大人辦的差事啊。”二人一唱一和倒是默契的很。
陸京墨見大局已定,再也沒法遮攔,也跟著關晏跪下。這一跪,除了常延,學堂內所有的從事也跟著跪下。
“殿下……殿下您聽屬下解釋!”常延噗通一聲跪在的地上。
“看來,常院士是有冤情啊。”端木淵俯視著常延。
“是……是陸京墨,是陸京墨指示屬下這麼做的!”常延剛才還有求於陸京墨,一轉眼就變了一張臉,“殿下有所不知,多年以來這存清學堂一直是陸京墨隻手遮,他有馮丞相撐腰在這學堂裏橫行霸道,屬下也是被他威逼利誘才做出此等錯事啊。”常延這隻老狐狸早就想好了退路,“殿下,您不信可以問問這學堂裏的人,所有人都知道陸京墨是馮丞相的人,若是無人撐腰誰敢犯下此等大罪啊!”常延情緒激動,的情真意切,演的也是入木三分。
“哦是嗎?陸院士,是這樣的嗎?”
“屬下與常院士乃是平級,沒有權利指示他做任何事。”陸京墨冷靜地回應著。
“可常院士,陸院士背後可是馮丞相啊。”
“你少往我爹身上潑髒水!”柏鬆閣門口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馮中禮提著那個從事扔到端木淵腳下,此人剛剛著地身上的銀兩也跟著撒了一地。
“喲,好些錢呢。”端木淵裝作驚訝的樣子。
“馮中禮見過睿王殿下!”馮中禮是少年之人,意氣風發,話做事都透著這個年紀該有的毛躁。
“馮中禮?”
“哦,七叔,這是明初的表兄馮中禮。”與馮中禮相比,端木明初一言一行要穩重許多,“七叔回來不久,還未見過明初這位表兄吧。”
“殿下莫要聽常延胡,陸京墨不過是得了我爹爹的賞識才能在這學堂謀個差事,我爹乃事一朝副丞,怎會將他一個院士放在眼裏,還給他撐腰?簡直笑話,這也太往他姓陸的臉上貼金了。”馮中禮向來看不起陸京墨,長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他眼裏的鄙夷,“殿下,您看就是此人在收銀兩。”
“按你的月例來算,這些銀子你得賺上半輩子吧。”端木淵。
“殿下,此人是書院的從事,也正是他常延的心腹!”馮中禮雖然揪出了這害群之馬,可少年人終究是少年人。何人不知陸京墨和馮季宇的關係,怎是他三眼兩語就能的清的,馮中禮如此一來更是坐實了馮季宇排除異己,想要把持學堂的心思。
“人贓俱獲,常延徇私舞弊,貪贓枉法。將常延和地上這給大理寺處置吧。拖下去啊。”
“殿下,殿下饒命啊!”常延的聲音逐漸遠去。
“既然出了這種荒唐事,那麼此次院試就不能做數。”端木淵看著地上的答卷道,“所有默了向善論的,取消參試資格此生不得入存清學堂。其餘眾人嘛……就以這柏鬆閣三個字為題,加試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