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內疚神明 下(1 / 2)

“家師已經有了交代,這事不能透露於阿辰,也不能告知冉哲,隻要白丞相記得今日之言,那麼這段恩怨遠之亦會守口如瓶。”遠之看向屋外道,“無論是遠之還是家師都不願看到兄弟鬩牆的一幕。”鍾遠之不經世事,便就這麼輕易地相信了白榮的鬼話。

若無點覆雨翻雲的手段,白榮怎麼會坐到今日的這個位子。

別院裏沒有點燈,到了夜裏黑漆漆的一片。端木淵手裏藤條,坐在屋內編織著藤球。梁夫人端著夜宵進了屋,隨後便聽到一個腳步聲靠近,穆寧的聲音出現在屋內:“還是沒亮。”

端木淵慌了神,刻刀直直地朝著手指衝去。

“呀!”梁夫人放下手裏的食盤,“殿下您這是非要和自己過不去不成?”著梁姨趕緊拿著帕子捂在端木淵手上。

“十日了。”端木淵開口道。

“什麼十日了,殿下不顧著手,顧著什麼日子啊。”梁夫人急著翻箱倒櫃的去找傷藥。

“不必了,就是個口子,梁姨太嬌慣我了。”端木淵拉住了梁夫人。

“他是,對麵別院裏已經有十日沒有點燈了。”著穆寧拿起食盤裏的夜宵吃了起來,“梁姨,這真是不錯。”

“穆寧公子,這是給殿下的,您要是想吃奴婢再給您做一份去,您搶殿下的吃食做什麼?”

“梁姨您也太偏心了,他手正流血傷呢,眼下勺子都拿不起來,這餛飩讓我先嚐一口也不會少他一塊肉啊。”穆寧急急忙忙的把餛飩咽了下去,燙的前胸貼後背。

“穆寧公子,殿下還沒用晚膳呢。”梁夫人道。

“我也沒吃哪。”穆寧。

“讓他吃,吃飽了早點投胎去。”端木淵打趣著穆寧。

“我要是哪日死了,定要拉你做墊背,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二位話能吉利些嗎,什麼死不死、黃泉路的,聽的奴婢心慌。”

“梁姨放心,事兒還沒辦完,穆寧舍不得離我們而去的。”端木淵胸有成竹地。

“你少來,別一副你能猜到本公子心事的模樣。”

“二位啊,就是嘴皮子不饒人,心裏啊都記掛著彼此呢。”梁夫人笑著搖頭。

“誰記掛他了!”端木淵和穆寧異口同聲地,“你學我話作甚?”又是異口同聲。

“奴婢啊還是再去下一碗餛飩吧。”

“梁姨你別忙了,一會兒我在他那兒吃兩口就是。”端木淵,“梁姨您歇著吧。”

“成,那奴婢啊就不費這心思了。”

梁姨從屋裏退去,穆寧將碗放在端木淵麵前道:“你……要不來兩口。”

“手疼。”端木淵揭開帕子,手上的傷口已經結了血痂。

“那我喂你?”穆寧難得也能尋到個機會調戲端木淵。

“別,倒胃口,吃不下。”

“你是吃不下還是沒心思吃啊。”著穆寧靠在矮桌上道,“自白府別院那位連著十日沒有出門一步起,你可也是在這府裏寸步不離的。你這是什麼?休戚與共還是相濡以沫?”

“你什麼糊塗話,被餛飩燙傻了吧。”端木淵將帕子扔在穆寧懷裏道,“吃你的餛飩。”

“聽白將軍重傷,十日不曾見人了。”

“死不了,不過是血流多了,一時半會兒的緩不過來。”端木淵在燭火前攢著手指。

每次端木淵這般舉動便是在動什麼鬼心思,穆寧問:“你又在想什麼?”

“我在想……馮家和白家接下來會怎麼做。”端木淵靠在矮桌上道,“如今這魏婉婉可是香餑餑啊。”

穆寧深吸了一口氣:“你又知道了。”

“馮季宇和白榮此時估計都想魏婉婉死,畢竟,隻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安全的。”

“他們二人又不是傻子,魏婉婉這當口沒了,豈不是落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