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進入無常兄體內的應該是他所殺死的生靈的亡靈索命,這對於大家心靈是一個極強的考驗,所以大家要小心了。”文清好心地提醒了眾人一句,隨即也飛落在血河之上,而他體內的殺氣,濃鬱程度居然絲毫不下於血無常,這種結果也是讓其他人紛紛為之側目,一向以一副翩翩儒雅氣質示人的文清,居然能夠凝聚如此之多的殺氣,著實是應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啊。
緊隨文清之後,便有越來越多的人踏上了自己的血河骨橋,邪月亦是如此,在他踏上第一具白骨之時,心靈幻境之中,卻是浮現自己所殺的第一個人,那名在角鬥場管轄之地追殺自己的黑衣大漢,隻見其一臉蒼白,渾身是血,脖子扭向一邊,正是當時死亡時的樣子。
“還我命來!”黑衣大漢向著邪月衝殺而來,威勢遠比當初要強大不知多少,然而,如今邪月的實力,卻也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他,隻見其身形未動,手指向前輕輕一劃,便是一道劍芒頓時劃破空間,瞬間便將眼前的黑衣大漢一分為二。
黑衣大漢死亡之後,化為一道青煙,沒入邪月體內,下一刻,邪月居然有到一股神清氣爽的感覺,這便是直麵心靈幻象,解除心靈枷鎖的效果,雖然不能提升自己的武力值,但是卻可以讓自己的心靈得到更多的解放,更有助於武者領悟意境。
“我的劍意還是太弱了,就是比起司徒劍鳴也要弱上太多。”剛才邪月的攻擊,便是劍意雛形,不過這是他觀摩司徒劍鳴戰鬥之時所悟的,尚且幼稚。
邪月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穩當,有時還會停下來觀察其他人,待看到自己所熟之人並無危險之後,便也放下心來。
不過,在邪月走到一半之時,卻是發現,霜雪閣眾女居然齊齊停滯不前,不知出了何事,於是朗聲詢問道:“冷前輩,出了什麼事?為何不再前行?”
冷寒霜無奈地笑道:“我們體內的殺戮之氣用盡了,這骨橋卻是無法繼續連接了。”
邪月隨之一愣,向眾武者望去,果然,在這些人中,有些武者仍然在繼續前行,而有些武者,已然消耗完體內的殺戮之氣無法再凝聚骨橋,便也無法繼續前行了,而表姐邪無瑕顯然沒這方麵的問題,其脾氣火爆,殺戮也是不少,不過沐靈珊這個小丫頭卻一向鬼靈精怪,一向是團隊的“軍師”,真正需要她自己動手的時機不多,此時正雙眼淚汪汪地看向邪月,委屈的表情真讓人心疼,不過邪月知道,這丫頭肯定是裝的。
無法繼續凝聚骨橋的武者,或是不喜殺戮,如霜雪閣眾女、沐靈珊等人,或是本身實力不濟,如那些小公會小家族中的一些弱者。
就在眾人不知如何是好之時,文清卻是突然停下了前進的腳步,轉過頭來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諸位不必擔心,剛才有一件事我忘了說了,那便是當有人骨橋無法繼續凝聚之時,這些人的骨橋便會相接在一起,相接在一起的兩人,必然殺死一方,另一方才能借其之路繼續前進。”
“該死,這事怎麼不早說,完蛋了。”立刻,有些實力不濟的武者開始破口大罵,這件事明顯是文清事先故意沒有說明,這是擺明了在坑這些人。
果然,沒多久便有兩名武者的骨橋相連,而兩人在骨橋之上展開了一場殊死搏鬥,最終一人被踢入血河,被腐蝕成了一具白骨連接在剩下之人骨橋之上,與此同時,死亡之人的骨橋也開始調轉方向,連接在活下來的人的骨橋之上,助其繼續前行。
這些小家族小公會的武者,如果互相遇到還好,但是遇到霜雪閣眾女的,卻真可謂是時運不佳,為了自己等人的前路,霜雪閣眾女可不會留手,幾乎一個照麵便被擊殺,成為了成就他人前路的白骨。
這一場血淋淋的骨橋之爭,正是應了那一句,一將功成萬古枯,將修煉之路的真諦闡釋得淋漓盡致。
前路一下子延伸出去,沐靈珊向邪月做了個鬼臉,一下子跑到了邪月前麵,看其絲毫不受白骨之上的亡靈索命的影響,邪月放心地笑了笑,繼續在心靈幻境中體悟意境。
“呼——終於上岸了。”沐靈珊在邪月身邊活蹦亂跳,卻是絲毫不受這血色世界的影響,心靈的純淨可見一斑,這便是有殺氣,但無殺心,心靈不受邪魔所侵。
這時,邪無瑕走過來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這才讓她安靜下來,隻聽邪無瑕說道:“好了,都別鬧了,那些先上岸的人已經走在我們前麵很久了,我們也快點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