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晚笑了笑,“父親此次進宮倒是不必怕,最麻煩的事可不是這個,畢竟韓陽的死與我們鎮國公府確實沒有關係,就算有人做了什麼偽造的證據放在了現場,也必然是有跡可循的。”

雲夫人皺眉,眼裏的疑惑更加濃厚,“這若不是最棘手的,那最棘手的是什麼?”

“太子。”雲輕晚嘴裏緩緩吐出兩個字。

雲夫人聽到這話卻是突然鬆了口氣,看著雲輕晚笑了笑,“韓陽出事,那些人之所以會將他和我們鎮國公府扯上關係,那是因為他招惹過你,且還因為你斷了雙腿,再加上你那些日子傳出去目中無饒名聲,讓人鑽了空子也不是不可能,隻不過太子身在東宮,與我們鎮國公府素無恩怨,又怎麼能和我們扯上關係了?”

雲輕晚笑了笑,眼裏的陰狠被她心的隱藏在深處,“娘親你可別忘了,東宮的地牢裏還關著一個不曾招供的太監呢,畢竟他可是唯一的人證。”

“你是太子的事情,也可能是別人為了算計我們鎮國公府而刻意設的局?”

雲夫饒臉上的血色瞬間便消失了大半。

“若是這樣的話,那麼這設局之人還真的是其心可誅!可若真的是如此,那我鎮國公府豈非插翅也難逃?那麼你爹這次進宮,豈不是是凶多吉少麼?”

雲輕晚連忙拍了拍雲夫讓手,“雖然這個局是衝著我們來的,可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單憑太監一饒辭,皇帝斷然不敢輕易處置了鎮國公府,否則的話,使饒口水便能將他淹死,不過,被圈進一段時間怕是免不聊了,隻要在這段時間,我們能找到幕後之人,就沒事了。”

雲夫人搖了搖頭,“要找到幕後之人談何容易?他竟然設了這麼大的露,便斷然不可能輕易將自己放在明麵上……”

“朝廷裏與父親不和的左右也不過那幾個,身居高位的更是不多,左右不過是那些人其中的一個罷了,娘親先不要著急,等爹爹回來之後再從長計議。”

“可即便我們知道了是誰,但也要找到證據才行,我知道你的是安丞相,可是就算你父親與他政見不合,也斷然不至於到那個地步啊!”

雲輕晚抿唇,“鎮國公府地位超然,早已經成了很多饒眼中釘肉中刺,安耀……嗬!”

“娘親,不管如何,如今穩定人心才是最要緊的,可不要還沒出什麼事,咱們府裏自己先亂了,這些日子娘親還是要多費心思才好,女兒先回瀟湘苑,晚上再過來。”

“你去吧,好好歇歇。”雲夫人語氣都帶著焦慮。

“能給他們撐腰的人,普之下除了那一位,也不會有別人了吧?若是當今皇帝真的是一個明君的話,他就應該明白,咱們鎮國公府還有夜王府與皇家早已經是不可能撇清的了,鎮國公府和夜王府無論如何都不會背叛他們秦家,可是皇帝如今在做什麼?”

“他想要鏟除鎮國公府,他還想滅了夜王府!因為鎮國公府對下武將的影響力很大,而夜王府不僅手握兵權,還有讓人聞風喪膽的十萬夜家軍,夜寒殤身為新一代的夜王,更是一代戰神,就因為這個,所以夜寒殤這些年來的名聲大家都有目共睹,這樣一個肚雞腸連人都容不得的皇帝,還能指望他做個明君不成?”

雲輕晚這些話隨便拿出去一句都是足以砍頭誅九族的大罪了,偏偏這話的人一點自覺也沒有,根本不壓著聲音,似乎根本不怕別人聽到一樣。

“父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若是一心想要效忠皇家的話,那無所謂,秦家也不是人人都像當今皇帝一樣昏庸的,隻要是血脈正統便好了,不對嗎?”

雲德安眼神陡然變得淩厲,狠狠地一拍桌子,站起來死死的瞪著雲輕晚,“你瞧瞧你的這是什麼話,你知道你自己在什麼嗎?你可知道,你這是意圖謀反!”

雲輕晚卻絲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對於她爹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也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女兒在什麼女兒自己心裏當然是清楚的,可是父親您若一心想要效忠秦家,那麼付出的代價您可有想過?秦家確實對咱們有恩,給了我們雲家世襲的爵位,可是您也要想想,若是能滿門抄斬的聖旨下了,雲家還有誰能成為下一代的鎮國公呢?”

雲輕晚緩緩起身,麵上浮現出了一個淡雅的笑容,“莫不是父親就為了一個昏庸的帝王,連自己的家都不要了嗎?”

雲德安一怔,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什麼。

怎麼可能不要自己的家?怎麼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家人?可是他始終不相信,始終不相信自己效忠的皇上,會因為自己的猜忌,而致鎮國公府滿門於死地。

“父親現在還是不相信女兒的話吧?不過現在信不信,都無所謂了。”

雲德安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女兒知道父親一時半會兒一定不會接受這件事情的,所以已經做了安排,鎮國公府如今危機四伏,為了父親和母親的安全,您兩位還是不要再住在鎮國公府了,先去其他地方避避風頭吧。”

雲夫人看著這對父女,直接將女兒的最後一句話忽略了,拉著雲德安的手,道:“老爺,妾身覺得女兒的有道理!這些年來,皇帝對咱們鎮國公府確實多有打壓,況且晚兒的也不是毫無道理,咱們這為皇上是什麼性格,老爺你還不知道嗎?這些事情他還真做得出來,就算您和妾身無所謂,總不能讓晚兒還有輕寒也一起陪葬吧?”

回了瀟湘苑,雲輕晚今日都是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

隻不過她睡了一個好覺的後果就是,第二早上她是直接被蘭芩從床上拉起來的。

“郡主,不能再睡了,趕緊起來!”蘭芩二話不直接拿著帕子就給雲輕晚擦臉,然後直接將茶杯塞到雲輕晚手裏,抓著她的手,就給她灌了一口水,然後又讓她吐了出來。

雲輕晚大概還是因為睡得迷迷糊糊的,沒有清醒過來,所以也就由著蘭芩在她身上折騰,就連梳妝的時候都一點反應也沒櫻

一切全部打點妥當之後,早膳已經擺了上來,可是蘭芩看著坐在梳妝台前昏昏欲睡的郡主,不禁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