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這種想法可是要不得的,要知道兵家之大忌便是看輕了對手,若是連主帥自己都輕敵了,那麼又談何打勝仗呢?夜王殿下用兵如神,又是戰神,想必本郡主的這些話,夜王殿下也可以理解。”
夜寒殤:“……”
“郡主不必這樣轉移話題,本王知道你將鎮國公和鎮國公夫人送走,是因為擔心他們沒有辦法承受這件事情,一來為了讓他們不要麵對這些糟心事,二來也是為了他們二老的安全,既然都是為了父母好,郡主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呢?況且在本王看來,郡主這件事情做的也確實極好。”
雲輕晚再次愣住了。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夜寒殤居然會誇她,而且還用了極好這兩個字。
與夜寒殤相處了這麼久的時間,雲輕晚雖然不敢他將夜寒殤的性格摸透了,但是多少對他的性子還是有些了解的,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隨意開口誇人?
但是隻要是開口誇了,那便一定是真心實意的覺得好。
“夜王殿下突然對本郡主讚譽有加,還真是讓本郡主受寵若驚啊。”雲輕晚笑了笑。
夜寒殤挑眉,“一碼歸一碼,郡主這事情做的確實不錯,而且也足夠果決,若是一般饒話,恐怕還真沒有郡主你這樣的魄力。”
雲輕晚垂眸,“有這樣的魄力做什麼?一般人也遇不到這樣的事情不是?若是本郡主有的選擇的話,也一定不會選擇走這一步路的,父親對皇上忠心耿耿,怎麼她都不會相信,皇上居然會有心要滅了鎮國公府,而且若是父親在的話,恐怕對我所有的計劃都會有所阻攔,所以我必須將父母送走。”
畢竟身在一個屋簷下,又身為鎮國公,雲輕晚絕對相信隻要她有所動作,鎮國公都不可能是毫無察覺的,除非是他自己不想理會。
況且有些事情也不是瞞就瞞得住的。
夜寒殤點頭,“這個本王自然清楚,隻不過鎮國公和鎮國公夫人被送走了,你可想好之後的對策?到時候來宣聖旨,若是國公和夫人不出來接紙的話,隻怕還是一場軒然大波,那個時候皇帝一心想的都是覆滅鎮國公府,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大的空子。”
雲輕晚眉眼含笑的看著夜寒殤,“夜王殿下,誰鎮國公和鎮國公夫人離開京城了呢?身居國公爺的位置,鎮國公一心為國為民,怎麼可能會離開京城?如今國公爺和夫人不都還好好的在鎮國公府嗎?夜王殿下可莫要信口胡謅啊。”
夜寒殤頓時會意,抿了一口茶,“如垂是本王多想了,就是不知道明月郡主找的替身是不是合格,若是讓人看出了破綻,到時候恐怕麻煩會更大呢。”
“郡主,方才是臣女想的不夠周到,隻是杖責一百也未免也太過嚴重,更何況,這丫鬟也隻是,並未實際傷害到郡主您什麼,還請郡主您寬宏大量,杖責一百下去,聽雪不過是一個丫頭,這不是要了她的命嗎?還請郡主仁慈,發發慈悲吧!”安芷兮著,還跪了下去,隻差沒給雲輕晚磕頭了。
“臣女求郡主,饒了聽雪一條命吧!”
雲輕晚冷哼一聲,“怎麼本郡主聽著安姐這話有些不對味道呢?難道不是你的丫鬟先衝撞本郡主的?本郡主如今隻不過是想按律懲罰她,怎麼就讓安姐你跪下給她求情了?”
“難道這丫鬟沒山本郡主,本郡主就一定要原諒她嗎?安姐,你應該慶幸她沒有山本郡主,她若是真的山了本郡主,本郡主就是砍她十個腦袋都不夠的。”
聽雪如今也回過了神,知道自家主子還是想要保一保她的,她自然是不能放棄這唯一的還能活命的機會了。
聽雪一邊哭,一邊跪著磕頭,“郡主,奴婢真的知道錯了,奴婢方才也是不知道郡主您的身份才會出言不遜,還請郡主您看在奴婢已經知錯的份上,饒了奴婢吧!郡主!”
蘭芩已經不知道從何處搬來了一把椅子讓雲輕晚坐下。
果然是跟了她多年的人,這般貼心,還知道她累了想要坐著!
雲輕晚心道。
“如你們這般來,倒是本郡主得理不饒人了,就因為本郡主沒有被山,所以就應該諒你們這些不知尊卑的人,嗯?”
她眸光冷寒,夾雜著若有若無的殺意,眼神從聽雪的身上挪到了安芷兮身上,“安芷兮,你不過是安丞相的一個寵妾的女兒,並未曾被記在嫡母名下,白也不過是一個庶女,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在麵對本郡主的時候還敢處處頂嘴?莫非是本郡主太好話,所以讓你錯以為本郡主沒有脾氣不成?”
安芷兮身子一抖,雙拳緊攥,就連指甲什麼時候陷入了皮肉中都不知道。
庶女,庶女,又是庶女!
她是庶女又如何?她是庶女又怎麼了?礙著她們這些嫡女什麼事情了嗎?
她就算是個庶女,也比安芷瑤那個嫡女強一千倍一萬倍,否則父親怎麼會喜歡她,而不喜歡安芷瑤那個賤丫頭?
安芷兮毫不意外的接收到了眾位貴女投向她的有些鄙視的目光。
都怪這個雲輕晚!
在她來之前,這些人如何敢將她是庶女身份低位這樣的話大次咧咧的出來?
若非她雲輕晚,她怎麼會有今這樣的難堪!
雲輕晚!雲輕晚!
都是你!
都怪你!
隻是即便心裏已經恨不得將雲輕晚給生吞活剝了,麵上她還是不敢露出一絲破綻,掌心已經有些濕潤了,可安芷兮知道,那不是汗漬,而是血!
她裝作可憐巴巴的低著頭,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隻是她生硬的語氣卻將她出賣了,“郡主教訓的是,是臣女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還請郡主不要見怪。”
京兆府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隻不過是下朝回府,就遇到了這麼一個糟心事。
要是一個處理不當,隻怕他真的是性命難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