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德安沒有接話,但是雲輕晚卻從他的眼裏讀出了他的意思。

不要試圖轉移話題。

身為親生父親,若是連自家女兒這點心思都看不出來的話,那他這個父親當的就太失敗了。

雲輕晚歎了口氣,閉上眼。

感覺,似乎,逃不過去了。

算了,這些事情總是要坦白的,也不可能一直瞞著下去,現在就算了也不過是提早攤牌罷了。

雲輕晚想清楚,才睜開眼睛。

“父親猜的確實不錯,我的武功確實不像自己的那麼差,今大殿上我也確實收拾了一個刺客,隻不過當時黑燈瞎火的,父親應該並沒有看到女兒的動作,女兒就是很好奇,父親為何會懷疑我?”雲輕晚笑眯眯地問著。

“為父倒不是因為今日看到了你做什麼,隻不過從頭到尾就沒信過你的話罷了。”雲德安幽幽著,卻將雲輕晚給驚住了。

什麼叫做從來都沒有相信過她?

看著自家女兒呆愣的模樣,雲德安繼續道:“打為父就看出來你早慧,心裏更是清楚,你要離家也不是因為什麼落水之後夢到了菩薩,如今你所有的一切才是你離家的目的,不是嗎?”

雲輕晚整個人都在輕輕顫抖著。

原來父親,居然什麼都知道!

她紅著眼眶,眼裏的淚水幾乎就要奪眶而出了。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為什麼當初你那麼,為父居然也敢讓你一個人出去?”

“我鎮國公府這麼久也不是沒有底蘊的,你既然想要出去想要成長,為父便如了你的願又如何?左不過是在你身邊多派些人保護你的安全,其他都由著你。”

聽著雲德安的話,雲輕晚忽然想起來了一些事情。

曾經在她還沒有能力自保的時候,也遇到過一些危險,但是最後全都化險為夷了,本來她還以為是自己運氣好,卻沒想到居然是因為父親在他的身邊放了人保護。

“後來你有本事自保了,武功越來越高了,也不需要那些人保護了,那些人才撤了回來。”

雲輕晚抬起頭,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聲音很是哽咽:“所以父親,我這些年一直在做什麼你都清楚?”

“所以當年日落穀的事情……”

“那時你執意要去日落穀,那些侍衛確實是沒有辦法跟進去了,等到他們進去之後已經找不到你了,後來等終於找到你們之後,一切卻已經來不及了。”

不錯,對於當年在日落穀發生的事情,雲德安是一清二楚的,自然也清楚那件事情對女兒造成了多大的打擊,也清楚的聽過那些保護她的暗衛向他稟報,郡主如何變了,可她卻隻能聽著別人,無法親自去安慰她。

女兒啊,終究還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已經成長起來了。

雲輕晚長出了口氣。

“那些護在我身邊的暗衛,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雲輕晚問。

“你從日落穀出來之後不過半年,他們就離開了,那時候的你已經足以自保,不再需要他們的保護了。”

“就是就是,還我們偏疼你哥哥呢,你不如叫你哥哥自己,我們到底是偏疼你還是偏疼他!”雲夫人也是夫唱婦隨,跟著道。

雲輕晚聞言,氣呼呼的看向了臉上終於有了些血色的雲輕寒,“哥哥,你!”

“那自然是疼你了,你是咱們家最的姑娘,平日裏有什麼好東西都是挑著撿著給你的瀟湘苑兒送過去的,我這院子裏你可看看,哪能比得上你的瀟湘苑!”

雲輕晚頓時瞪大了眼睛,“我不管,就是偏疼你!你看看你看看,別的不,你這兒的早膳就比我那兒的好多了!”

雲輕晚著,便夾了一筷子菜放進了嘴裏,一邊吃還一邊嘟囔著:“明明就是偏疼你!”

雲德安失笑,“好了好了,吃飯還堵不住你那張嘴,好好吃!”

雲輕晚悶哼了一聲,也不再話,認真的吃起飯來。

“晚兒啊,前些日子你受驚了。”雲德安忽然起這個,還嚇了雲輕晚一跳。

她就嘛,既然特意喊了她過來用早膳,這個事情怎麼可能提也不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