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不曾及笄,像郡主這樣年紀的姐們,誰不是被養在深閨裏兩尊處優,兩耳不聞窗外事,隻知道琴棋書畫繡繡花兒?

可是她們郡主呢?不過五歲便被害的寒冬臘月掉進了湖裏,拉出來還整整昏睡了幾日,差點連命都不保,後來郡主不得不離開了鎮國公府,才五歲的娃娃便不得不離開了家,自己去壯大自己。

這十年來她們是眼瞧著郡主過來的,年紀便要練習武功,但要學著殺生!

雲輕晚手下動物們的性命可是不少的,畢竟在野外總是要尋吃的,有時候遇上些猛獸自然是你死我亡的拚了。

當然比起動物們,雲輕晚手裏的人命更多。

若是手上不粘著人命,若是不從屍體上踏著走過來,青雲商行又如何會有現在這樣的地位?

那些千金姐們估計見到一隻死兔子都會嚇得發幾燒吧?可是她們郡主卻在比她們還的年紀,就已經開始殺人了。

她不狠?怎麼可能不狠?若是不狠的話!死的就是自己了。

“仔細些盯著便是,若是實在查不出來什麼,得個空子殺了也成,也不過是一個太監而已,隨便找一個人按上去就好,也沒什麼麻煩。”

蘭塋頭,明白雲輕晚話裏的意思。

“這些日子吏部尚書那邊沒有什麼異動嗎?親生兒子死了,吏部尚書總不至於一點表示都沒有吧。”

“聽吏部尚書在自己兒子的棺前哭的暈過去了好幾次,還揚言要為殺了他兒子的人報仇。”

雲輕晚冷笑了一聲。

“為他的兒子報仇?那還不簡單嘛,直接拿一把刀自己抹了脖子就是,不過是想引導人故意想到我鎮國公府頭上來罷了,這個罪名栽贓的還真是有些水準,本郡主和韓陽的事情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想賴也賴不掉啊。”

“吏部尚書之前還觀望著,如今卻和安耀在一起狼狽為奸,真是令人不齒。”

雲輕晚老向蘭芩,“朝廷裏當官的誰還沒有一些野心呢?安耀能許給他更高的官職,再看看韓陽,不過是一個注定廢聊嫡長子而已,權衡一下,韓城怎麼都不可能選擇那個廢聊嫡長子的!就算是嫡子沒了,他還有庶子啊,隨便挑一個出色的養在嫡母名下不就好了?”

蘭芩愣住了,“您是吏部尚書的外室生的兒子?吏部尚書的嫡妻不是個厲害人物嗎?吏部尚書還真敢這麼做?”

雲輕晚:“他有什麼不敢的?如今吏部尚書就算是要休妻也是得過去的,你瞧瞧吏部尚書的院子裏有幾個妾?七出之條他的那個妻子可沒少逾越,吏部尚書總不能膝下沒有嫡子吧?如今沒有休妻,隻不過是讓她將外室的兒子認在自己的名下,恐怕尚書夫人也沒什麼不能答應的吧?”

“之前吏部尚書之所以這麼怕著這個老婆,一是因為嫡長子是她生的,二來也是因為她娘家的勢力,如今嫡長子沒了,而過錯又大多都在尚書夫人身上,他自然不怕。”

夜寒殤戴著麵具,但是雲輕晚卻能看到他露在外麵的嘴唇,毫無血色。

他看了看外頭,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如今還是大白的,你就不怕被人發現嗎?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夜寒殤再次問道。

雲輕晚搖了搖頭,“我的武功,那些人還發現不了,你怎麼樣?沒事吧?”

雲輕晚自從進了寢殿,一顆心就撲通撲通跳的很快,不清楚到底是因為緊張還是怎麼的。

“沒事,這些楚辭他們早就已經習慣了,你也不用擔心,反正也不會死,就這樣吊著一條命罷了。”夜寒殤嘴角緩緩勾起,極盡嘲諷。

雲輕晚的心驀的一痛,“瞎什麼呢?即便是身中劇毒,就算是再厲害的毒,隻要是毒,那便一定有解藥,世間萬物相生相克,你又何必如此悲觀?”

夜寒殤有些驚訝的抬眸看向雲輕晚,有點不相信這話是她的,隨後大概是意識到了什麼,嘴角又溢出了一抹邪氣。

“郡主這麼,是在擔心本王?”

雲輕晚身子一僵,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