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芸才暗啐了一口,就聽到外邊一陣嘈雜的聲音響起,應當是容瑾瑜回來了。歎了口氣,她想今她是達不到目的了,隻是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浪費了今日,隻能改日再找機會了。

容瑾瑜的臥房被從外邊一腳踹開,隨即,腳步淩亂臉色微醺的容瑾瑜便被弦歌扶著走了進來。

待弦歌出去之後,蕭清芸聽到人都走遠了,這才從隱身的暗處走了出來,她看著醉酒的容瑾瑜似乎在不停的嘟囔著什麼,走近聽了一會兒卻也什麼都聽不懂,最後隻得無奈離去。

她可不敢保證在待一會兒會不會被外頭隱衛發現,亦或者,裏頭這個危險人物突然醒來,抓她個正著!

蕭清芸離去之後,原本一直雙眸緊閉的容瑾瑜才緩緩睜開了雙眼,清醒的樣子根本不像是一個醉酒的人,隻是那酡紅的臉頰卻出賣了他。

也是,喝了整整三壺上好的桃花釀,焉能不醉?

他緩緩張開那隻一直攥著的手,白裏的那塊玉佩便出現在了視線鄭

緩緩貼近,淺粉色的流蘇落在他的臉上,他的眼中乍然閃過一道流光,整個人氣勢一變,整個人散發出來一種滄桑,這種感覺,就像是曆經幾千幾萬年沉澱出來的一般,讓人甚至不敢靠近。

他坐起身子,直直的看著方才蕭清芸站過的地方,滄桑的眸子瞬間蘊起濃濃的笑意。

“月兒,方才的人……是你嗎?”

“月兒,你……不怪我了,是不是?”

“月兒,我終於……終於找到你了!”

“月兒……”

“我的月兒!別再離開我了……別再……”

此時,容瑾瑜的聲音就像是透過遠古的時光傳來,雖然滄桑卻依舊好聽極了。

話音才剛落,容瑾瑜麵色突然一白,整個人摔回了床上,昏睡了過去。

日後,當一切都落下帷幕之後,蕭清芸才萬分後悔自己今日為什麼沒有再多待一會兒,她要是再多待一會兒,或許就可以發現容瑾瑜的不對,從而有些那些事情的發生。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

清晨,東方剛剛吐出魚肚白。

容瑾瑜揉著酸疼的額頭從床上坐起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片刻,他漂亮的眉頭微皺,低下頭聞了聞自己身上。撲鼻的酒味和汗臭味!

嫌惡的將身上的衣物扯了下去,穿鞋下床走到衣櫃前,拿了幹淨的衣物,將衣櫃上的一個暗格輕輕推了回去,便見那邊的衣櫃向兩邊移開,一個門便出現在了眼前。

門內霧氣繚繞,裏頭是建府之初他為了方便沐浴特意引得溫泉池,大差不多是他的四個床那麼大。

他從來不讓下人伺候自己這些事情,是以弦歌他們自然也就沒有替他清洗身子,如今過了一夜,他隻覺得渾身難受至極。

宿醉的頭疼逐漸消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容瑾瑜總覺得他似乎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聽竹苑裏,蕭清芸才打理好自己,正坐在桌邊,眼睛一刻不離手上拿著的書,然而她的目光卻沒有聚焦,顯然早已神飛九。

昨日見到的“芸思閣”三個字,對她的影響不可謂不大。

就算是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晚上,她的腦海中還是時不時的就會冒出來那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也不知道那家夥是不是腦子缺了根筋,那麼喜歡喝酒,還喝的醉成那個樣子!

一直到阿冷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她都沒有發現。

阿冷驚奇的看著蕭清芸,又看了看手裏剛剛才出鍋的蒸餃,有些糾結的抿了抿嘴。

過了一會兒,她才終於拿定了主意,“公子?公子?”

蕭清芸眼皮輕輕顫了顫,眨眨眼睛,看向阿冷,這才看見她手裏端著的熱騰騰的蒸餃,想起自己之前吩咐阿冷的事情,揉了揉額頭。

“放下吧。”

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玲瓏剔透的吃食,她歎了口氣。

今日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想吃這個。

然而,今日注定蕭清芸的蒸餃是吃不好了。

她才剛吃了沒幾口,易風便匆匆跑了進來,“公子,乾州那邊的人飛鴿傳書過來,我們在乾州那邊的分部被一群黑衣人闖了進去,敵眾我寡,我們損失慘重,僅有幾個幸存者也是身受重傷,公子,這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