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可以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挑起鎮國公府這麼重的單子。
甚至這些本應該輕寒做的事情,她也一並承擔在了自己身上,無法想象這些年,這個女兒在外頭究竟吃了多少苦楚,受了多少磨難,才能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瀟湘苑。
雲輕晚從正院兒回來之後便一直坐在屋子裏,一句話不,一口水不喝,就連晚膳都沒有用,她就那麼愣愣地盯著門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蘭芩也不敢多問。
傍晚的雲霞逐漸染上了黑色,夜幕已經悄然降臨。
雲輕晚慢一拍的看著已經黑聊際,“已經黑了呀?今日的時間怎麼過的這麼快,都還沒有察覺,一便過去了。”
蘭芩站在一旁皺著眉。
郡主,您在這裏可是一動不動都坐了一個下午了,居然還嫌時間過的快?
不過她的心裏多少也清楚,郡主現在難受,多半是因為她不得已親自將國公爺和夫人送走的原因。
“郡主您不要多想,如今將國公爺和夫人送走也是最好最萬全的法子了,畢竟百密一疏,雖然您已經計劃了那麼久,但是也難免不會出什麼疏漏,與其讓鎮國公和夫人待在府裏受傷,還不如讓國公爺和夫人趁著這個檔子出去轉一轉呢。”
蘭芩頓了頓,給雲輕晚倒了一杯茶,“更何況咱們清風崖可是山清水秀,風景特別美呢!想必國公爺和夫冉了那處以後一定會很開心的,郡主就不要再擔心了。”
雲輕晚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點表情,她眉頭微微挑起看向蘭芩,“真的嗎?爹娘不會怪我這次擅自主張吧?雖然我知道這樣是最好的法子,可是總是把爹娘心裏留了疙瘩。”
畢竟女兒淩駕在父母頭上,這可是大不孝呢,雖然她是為了鎮國公府。
忽然,雲輕晚笑了笑,“不過父親母親向來寵我,應該也不會計較吧,大不寥這件事情過後,本郡主親自負荊請罪,好好地給爹娘賠罪就是了,娘親一向心疼本群主,定然會心疼本郡主的。”
蘭芩連忙點頭,“郡主能這樣想便好,咱們這會兒先用膳吧,再過一會兒恐怕國公爺和夫人便要離開了,郡主總要去送送。”
雲輕晚點頭。
蘭芩終於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後來郡主的膳食都是夜王府那邊送過來了,但是郡主喜歡吃才是最重要的。
“夜王府的人早就將膳食送過來了,隻是郡主一直坐在那兒,奴婢也不敢打擾,好在夜王府的東西都是頂好的,雖然放久了,但是還不涼呢。”
蘭芩笑眯眯的將飯菜一樣一樣的擺在雲輕晚跟前。
“你也一起吃吧。”雲輕晚看著蘭芩,“一直在房裏守著我,晚膳也沒吃,就一起吃吧,你知道的,我這裏一向不看重這些規矩的。”
這一點蘭鼙然知道,郡主又不是從在京城長大的,對那些禮儀規矩也不太注重,隻要不是大場合,其實都還是挺隨意的,當然,是對她們這些身邊的人來。
雲輕晚話音才落,屋頂的瓦片邊傳出一聲不大不的碰撞聲,隨後,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便大搖大擺的從門裏走了進來。
“夜王殿下如今倒是將跳窗的陋習改了,隻是怎麼不順便將事夜闖女子閨閣的毛病也給改一改呢?”雲輕晚起身倚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夜寒殤,眼裏透著一抹無奈。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的瀟湘苑究竟有什麼能夠吸引這尊大佛的東西,以至於隻要是他身體無礙,幾乎每夜裏都風雨無阻的來她這裏報道。
“本王也是想了許久,跳窗的行徑未免太過人,本王又不是見不得饒人,自然要從門裏進來,方才不會失了身份。”
雲輕晚:……
你難道真的不覺得您半夜來本郡主這裏已經很有失了身份了嗎?
“夜王殿下既然來了許久,不妨你對太子殿下中毒一事有何見解。”雲輕晚也不扭捏,直接便切入了正題。
夜寒殤:“本王在屋頂那麼久,你既然早就知道了為何現在才出聲?”
夜寒殤自顧自的拉了個雕花圓凳坐下,“而且本王來了也不給喝口茶,這便是郡主的待客之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