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晚話音才落,屋頂的瓦片邊傳出一聲不大不的碰撞聲,隨後,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便大搖大擺的從門裏走了進來。

“夜王殿下如今倒是將跳窗的陋習改了,隻是怎麼不順便將事夜闖女子閨閣的毛病也給改一改呢?”雲輕晚起身倚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夜寒殤,眼裏透著一抹無奈。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的瀟湘苑究竟有什麼能夠吸引這尊大佛的東西,以至於隻要是他身體無礙,幾乎每夜裏都風雨無阻的來她這裏報道。

“本王也是想了許久,跳窗的行徑未免太過人,本王又不是見不得饒人,自然要從門裏進來,方才不會失了身份。”

雲輕晚:……

你難道真的不覺得您半夜來本郡主這裏已經很有失了身份了嗎?

“夜王殿下既然來了許久,不妨你對太子殿下中毒一事有何見解。”雲輕晚也不扭捏,直接便切入了正題。

夜寒殤:“本王在屋頂那麼久,你既然早就知道了為何現在才出聲?”

夜寒殤自顧自的拉了個雕花圓凳坐下,“而且本王來了也不給喝口茶,這便是郡主的待客之道嗎?”

雲輕晚瞬間就被某個厚顏無恥的人給氣笑了,“不請自來,殿下也算得上是客人?”

雲輕晚雖然這麼著,但是到底還是起身為他倒了一杯茶。

看著女子隻是穿著中衣,對他絲毫不避諱的樣子,夜寒殤打心眼兒的覺得興奮。

她在他麵前似乎越來越放得開了,這是一個好現象。

將茶遞給夜寒殤,氣呼呼地翻了個白眼,“夜王殿下,您潤潤喉。”

“多謝郡主。”夜寒殤笑著接過,雖然茶已經涼了,但是一點也不影響夜寒殤的好心情。

一盞涼茶下肚,夜寒殤才回答起雲輕晚的問題。

“這個時候太子忽然中毒,無人監國,朝政必然要亂,恐怕皇帝即日便要返京了。”

雲輕晚抿了抿唇。

這個需要你嗎?我難道不知道嗎?

“皇帝回京的第一件事一定便是查太子中毒的真相。既然那下毒的人已經被抓住,那麼他的口供便是最大的突破口了。”

“你猜……他會是誰指使的呢?”

雲輕晚躺會床上,“本郡主不是神仙,怎麼可能知道?”

夜寒殤也不在意雲輕晚的態度,繼續和顏悅色的道:“鎮國公府,雲德安,你這個結果會不會是皇帝想要的?又或者是夜王府夜寒殤?”

雲輕晚笑了笑,“這兩個結果無論哪一個,皇帝都是很開心的!哦不,如果是後者的話,皇帝還真不會開心。”

夜寒殤看向雲輕晚,“這是為何?”

“就算那饒口供是你下的毒又如何?你手中兵權在握,如今皇帝還沒有將的兵權拿回去,自然不敢動你,更何況你還有十萬夜家軍!他要是動了你,除非他這個皇帝不想做了。”

夜寒殤聽了這番話,“你這話的倒是沒錯,所以便隻能是鎮國公府了,你前幾日不是還好奇韓城與安耀密謀什麼嗎?這不就知道了。”

走了不過一會兒,雲輕晚就明白了徐子遇話中的意思了。

這條路從入口看其實並不是特別難走,隻是走到轉彎之後,隻要一轉過去,便隻有窄窄不過一臂的羊腸道,一邊是石壁,一邊是不知深淺的深淵。

雲輕晚吞了吞口水。

雖然她今生習武,會輕功,但是還真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這一不心掉下去,那就是屍骨無存啊!

難怪雖然傳言日落穀的風景如何絕美,但是來的人卻不多,這進穀的路就能嚇退多半人!

而不畏這深淵進去的,要麼是真的膽大到不怕死,要麼是武功絕頂,這路根本攔不住他。

隻是雲輕晚目前的處境卻有些尷尬,既不屬於前者,也不屬於後者,前不前後不後,倒是讓她不知進退了。

蘭芩蘭雪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場麵,她們的反應可比雲輕晚厲害多了,一個個的腿肚子直打哆嗦,要不是這裏根本不敢坐下,她們早就摔在地上了,哪裏還站得住啊?

雲輕晚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一咬牙,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