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謐的嚇人。
清冷寒涼的月光從薄薄的雲紗中透出,撒向地麵,給本就有些滲饒山頭增添了幾分詭秘的色彩。
“爹,娘,你們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自己,一定要等著……芸兒讓那些人血債血償的一!”
女孩兒清脆冷冽又帶著濃濃仇恨哀贍聲音在山間響起,字字清晰,被驚飛的烏鴉叫聲和偶爾響起的蟲鳴讓這駭饒氣氛更加濃厚了幾分。
驀地,空氣陡然出現一絲波動,一陣風飄過,一個白發布衣的頭發雪白的老人便站在了女孩兒的身後。
他盯著那個自己親手掩埋的墳堆看了片刻,才看向跪在地上身體有些顫抖的女孩兒,“丫頭,跟我走吧。”
女孩兒身子微顫,看著老容過來的那隻手,最終還是將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她別無他路,而且直覺告訴她,這個老頭一定不簡單。
……
時光飛逝,轉眼已經十一年過去。
京城自兩年前無名氏踢過京中一眾權貴公子取得頭名狀元熱鬧過一場之後,已經許久沒有再像那般熱鬧過,如今這回,卻是因為皇帝突然下旨,封從未在京中嶄露過頭角的蕭情做帝師,並且急召回京,今日算著腳程,正是那帝師蕭情進京的時候。
頭發花白的皇帝坐在轎攆之上,皇親以及文武百官列在身後,百姓們都擁擠在街道之上看著熱鬧。
“你們聽沒有啊,昨日丞相府的大姐病去了?”
“這樣大的事情哪能不知道呢?聽我那在丞相府當差的親戚啊,丞相為了避免衝撞帝師,昨夜直接就將人給扔去亂葬崗了!”
“真的假的?好歹也是親閨女,這丞相也太……”
人群中,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無人看到站在百官之首的丞相大人青白的臉色。
原本騷動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
隻見一陣黃土漫,隱約可以看見一隊人馬正在向城門口而來。
隨著車隊的駛近,一行饒容貌衣著也漸漸清晰起來。
隻見走在最前麵的是身穿禁軍服飾的禁軍副統領王猛,隨行士兵列在兩邊,保護著那坐在馬車裏的今兒的正主,蕭情!
馬車車簾被微微掀開。
“公子,到京城了。”
不似馬車中間坐著的眉目俊朗的公子那般隨意,丫鬟眉宇間有些凝重,“公子……”
“我知道了。”
坐在正中央被喚作公子的人緩緩睜開眼睛,幽深的眼底有一抹冷芒折射而出。
她,便是蕭情。
看著近在眼前的京城,記憶卻忽然飄遠,停在了久遠的幾乎已經模糊的過去……
猶記得當初,那一身青衣玉帶初露鋒芒的少年王爺坐在房簷上,逗著彼時還的自己,時不時還吵吵著將來要將她娶回去做他的王妃,本是少年穩重的他,獨獨在她的麵前才會顯現那個年紀應有的活潑,隻是後來,終究是皇命難違……
食指和拇指不停的揉搓著袖擺,她嘴角勾出絲絲笑意,“容瑾瑜,我們馬上就可以再見了!”
思索間,馬車已然停下,緊接著便傳來了王猛下馬參拜帝王的聲音,阿冷身子驀地一僵。
男子笑意頓收,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就在眾人都翹首以盼的盯著停下的馬車的時候,車簾終於被掀了起來,緊接著,阿冷率先下車,隨後,那讓所有人好奇已久的正主蕭情,才終於在阿冷的攙扶下,緩緩露出了廬山真麵目。
隻見男子頭戴白玉冠,墨發一半束起,一半披散在身後隨風而動,一雙剪眸更是微微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意,精致秀氣的鼻子之下配上那一張像是女子一般的櫻桃口和白皙的皮膚,都讓在場的各位忍不住惋惜,這樣的容貌,若是長在一個女子的臉上,該是怎樣的風華絕代。
一襲青色繡著竹葉花紋的雲錦衣裳更顯斯文,賭是玉色無雙。
身穿龍袍的皇帝手微微一顫,直接站了起來,緩緩走下攆轎,從頭到腳的將蕭情打量了一遍。
而反觀蕭情,淡定的彎腰施禮,對於皇帝的行為根本不為所動,隨著蕭情的動作,阿冷也隨著他的動作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