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因為心無所戀,所以才什麼都不做,其實主子根本就不喜歡喝酒,之所以外界會有瑾王好酒的傳言,那也是因為酒可以忘憂,即便隻是片刻,對於主子來說,也是片刻的解脫。
說著,容瑾瑜的腳步已經逐漸遠了,弦歌也是識趣的沒有跟上去。
直到容瑾瑜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他才沉沉的歎了口氣。
主子又去酒窖喝酒了!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而此時的弦歌肯定萬萬也想不到,這樣的日子,很快,就可以到盡頭了。
帝師府,聽竹苑。
“獨孤然回京了?”蕭清芸坐在石凳上抿著茶,看著向自己稟報消息的易風,語氣頗有些不可思議。
易風點頭,“是,今晨便進京了,想必就是趕著下朝時間回家見獨孤大將軍的。”
蕭清芸皺了皺眉,一手放在石桌上撐著頭,許久,嘴角才動了動,“既然如此,過兩天就把他喜歡的菜都備起來吧,想來,應該是會用到的。”
獨孤然的父親獨孤明是她父親的舊部,如今也已經混到大將軍級別了,如今天啟百姓說起打仗,除了戰神王爺容瑾瑜,便就當屬這位獨孤大將軍。
“說來,昨日宮宴,似乎未曾見到獨孤將軍呢!”
易風垂眸,“公子,昨日聽說獨孤大將軍舊疾複發,遂連城門口都不曾去,想來今日然公子匆忙回京,應也是這個的緣故。”
蕭清芸這才恍然。
原來如此,她就說呢,不過就連獨孤然也回來了,看來這京城,真的要不安寧了呢!
想著,她又突然笑了笑。其實這京城,早就該變天了不是嗎?
“既是如此,那就略備些薄禮,你親自給送過去吧。”說著,她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丞相府也別少了,記得囑咐丞相千萬節哀順變,想來言穆剛失了一個礙眼的女兒,該恨不得擺酒席慶祝了,我就做個好人,給他添添堵吧!”
易風聽著,心中暗道公子當真是腹黑至極了,而他這個管家,也有的忙了。
暗暗瞥了一眼月門後頭微微露出的丫鬟發髻衣裙,冷笑了一聲。
而蕭清芸很顯然也是注意到了,卻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傳音入密道:“那些礙眼的東西你都讓人盯著了吧?”
易風依舊抱拳行禮,一樣的傳音入密,“自然,公子的吩咐,易風怎會疏忽?”
蕭清芸眉目間的笑意似那雪山之巔的雪蓮盛開一般,“那便好。行了,你下去吧,叫阿冷過來伺候。”
易風低垂著的眸中一閃而過的癡迷不留痕跡,“屬下告退。”
易風才出去不久,阿冷便進來了,來的自然不隻是人,還有她手中的點心。
蕭清芸淡淡瞥了一眼,“今兒是什麼?”
阿冷笑了笑,快走幾步,將點心放在蕭清芸麵前,又拿了帕子給她淨了手,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正在澆花的小婢女一眼,這才道:“有蓮蓉水晶糕、綠豆糕、糖蒸酥酪、梅花香餅,都是公子平日裏喜歡吃的呢!”
“容瑾瑜,你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第二日,早朝剛剛結束,蕭清芸便帶著阿冷出了宮門。已經在這皇宮裏待了整整一天,這時候既然能出去,她更是不會再多待片刻。
之前她在京城的時候一直都沒有時間出去轉轉,今日正好無事,且她身為帝師,並未身穿朝服,索性也就棄了馬車,連帶著將阿冷也打發回了帝師府,自個兒走在大街上。
京城不愧是天啟帝都,繁華熱鬧,一片欣欣向榮之相。
蕭清芸歎了口氣,眼裏有一抹諷刺劃過,“多年了,倒是不曾變過。”
也不知這麼多年過去,這些她父親曾經拚死守護過得百姓,可還記得曾經被他們推崇備至的鎮國將軍,蕭啟麼?
都說時間是最無情的存在,可是在她看來,這世間最無情的,分明是人。
她蕭家究竟命喪誰手,她雖然沒有抓到切實的證據,但是心裏多少也是有些猜測,左不過就是那幾個人罷了,至於為什麼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