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會告訴娘娘,不管丞相大人變成什麼樣子,他永遠都會站在娘娘的身後,隻要娘娘好好的,他願意為她付出任何東西,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他是真的有些不明白,丞相大人明明是娘娘的親哥哥,可是又為什麼一定要親手將娘娘推入皇宮這個牢籠中來呢?

他陪伴在娘娘身邊,所以很是清楚,娘娘根本過的不開心,皇上後宮佳麗三千,娘娘又不得寵,不過偶爾才能得到一次侍寢的機會,大多數時候都隻不過是對月到天明罷了。

況且皇帝的年紀比娘娘大了那麼多,丞相大人怎麼就忍心讓娘娘給他做妃子?就因為那人是皇帝嗎?

難道丞相大人的心裏就一點都不顧念血脈親情?他的腦子裏就隻有他所謂的宏圖霸業?

副統領隻覺得自己心痛如刀絞。

他不敢告訴任何人自己傾慕娘娘,就連娘娘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心思。

娘娘那麼好,如同天上的月亮一般,他這樣人根本沒有資格染指,隻要能夠陪伴在她的身邊,他便覺得他這一生都滿足了,隻要娘娘幸福。

可是如今……

那座富麗堂皇的皇宮,天下人向往的皇宮,對於娘娘來說不過是禁錮她自由的牢籠,如此說來,他是不是可以帶娘娘逃離這個牢籠呢?隻要逃離了皇宮,從此以後天高海闊,就再也沒有什麼能夠威脅到娘娘的了。

而皇宮……

安貴嬪穿著妃色的宮裝坐在暖炕上,看著自己的貼身丫鬟,“碧青,皇上可回來了?”

丫鬟點了點頭,“皇上的鑾駕已經到了玄武門外了,想來應該是直接去東宮的。”

安貴嬪笑了笑,“太子殿下中毒那可是天下的大事,陛下這麼著急忙慌的回來自然是要去東宮的,叫廚房將那蓮藕百合粥溫著,陛下這麼著急的回來,想來一定沒有吃東西,待他忙完那一陣也好填填肚子。”

碧青看了看自家主子,欲言又止。

安貴嬪皺了皺眉,“怎麼了?有什麼事你直說就好。”

碧青聽到這話又給自己壯了壯膽子,才開口道:“娘娘,且先不說太子殿下那邊情形到底如何,就算陛下從太子殿下那邊回來,如今太子殿下昏迷不醒,陛下大概也不會進後宮了。”所以您準備的粥,陛下根本喝不到。

安貴嬪原本還笑眯眯的臉色瞬間便黯淡下來,可是碧青看到她這個樣子,整個心卻都提起來了。

“賤丫頭!你說的這些難道本宮不清楚嗎?需要你在這裏給本宮提醒?莫不是本宮這些日子太好說話,都讓你們忘記了為奴為婢的本分?本宮想要做的事情,也是你可以置喙的?滾出去!”安貴嬪看著跪下來的碧青,恨不得直接命人將她杖斃,可是到底還是忍了下來。

碧青跑出去,一直到離正殿很遠的地方才終於哭了起來。

每一次都是這樣,可是她是被丞相大人派進來守在娘娘身邊的,有些話又不得不說,娘娘礙於丞相的麵子不能殺了她,所以便總是在其他地方找她的麻煩。

雲德安看著自己身邊紅著眼眶的妻子,不知道該說什麼,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撫,然後又重新看向了雲輕晚。

這個女兒的性格他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也清楚那些話她既然說了出來就絕對不會是開玩笑的。

頓時眼眸中多了絲無奈,“晚兒,你究竟要做什麼?”

雲輕晚搖了搖頭,“女兒不過是一個閨閣女子罷了,又能做什麼呢?隻是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鎮國公府,鎮國公府恐怕不會安寧了,父親和母親住在府裏也不安全,女兒不放心,所以想請你們到其他地方先住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了再回來不遲。”

“父親,意下如何?”雲輕晚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

雲德安歎了口氣,整個人的氣勢卻忽然陡然轉變,像是老了十歲一樣頹然的坐在了凳子上。

“這些事情你應該很早就開始謀劃了吧?”雲德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