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淒然苦笑：“看來，要真的訣別了。”
寧思明白，血色蔓延的速度肉眼可見，照這樣下去，趙公子咽氣和亮，前者會更先到來。
寧三姐：“我不想讓姐姐知道，她會傷心。”
寧思點頭。
“你可以告訴姐姐，我往生輪回了嗎？”
寧思又點頭。
“你真是個好人。”寧三姐最後。
寧思佇立在她麵前，一動不動，像是被凍住了。
好人？
她不是。
是好人，就不會在末法世界不厭其煩的作，作到姐姐一次又一次的為她傷心難過。
這一點上，她和寧三姐是一樣的，但她不如寧三姐。
三姐是為大姐犧牲的，她是害姐姐犧牲的。
“寧姒！”
寧三姐突然叫了一個名字——她自己的名字。
她走過來，牽起寧思的手：“從今起，你就是寧姒，寧溪的妹妹，寧家的三姐。”
完，才征求她的意見：“好嗎？”
寧思沒有回答。
寧溪推門進來了。
……
寧思讓寧溪去跟三姐道別。
她咬破手指，到大廳中央畫了個陣圖。
第一次，她從傷口擠出血來，一點都不覺得痛。
寧思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稀裏糊塗的。寧思和寧姒的記憶在腦海中交織著，讓她覺得像是做了一個沉重的夢。
門外傳來匆忙的腳步聲，接著有人高喊著：“老爺暈倒了，快去叫大夫。”
很多人來回奔走，護衛藏嬌樓的家丁護院領了別的任務，各自散去。
寧三姐走到寧思畫好的陣圖鄭她的衣裙已經全部變成紅色，隨風而起，像一朵綻放的火焰奴。
寧思掐訣念咒，血繪的陣圖驟然釋放出刺目的金光。
金光中，她看到寧三姐的口型。
寧姒！
寧思胡亂抹去眼淚。
“嗯，我在呢！”
廣袤穹空，茫茫星河，明暗閃爍。
層雲散去，一顆金星陡然出現，漫星子都為之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