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姒知道,這都是演出來給人看的。
給她,或者是寧溪。
寧溪自始至終都沒話,就好像所有的人和事都與她無關。
經寧姒一番周旋,二老爺終究沒把來意出口。
最後,他囑咐姐倆,有事就去莞清苑找他,然後就帶著人走了。
……
送走一群瘟神,寧姒回頭看寧溪。
她的鼻頭紅紅的,想哭又不肯哭的樣子。
寧姒不是很能理解她的反應。
她想,要是自己受了委屈,還要被家裏人推出去堵槍眼兒,不鬧著把房子燒了才怪。
但是寧溪不是她。
身為長房嫡女,如果父母健在,指不定會養成怎樣嬌縱跋扈的性子。奈何現實殘酷,隻有她和妹妹。無人可倚靠,隻能被迫老成持重。
但是,寧家似乎也沒怎麼虧待她,至少表麵上是這樣。
到底,寧姒壓根兒沒把那些缺長輩,所以才能思路清晰的跟他們鬥智鬥勇。
可寧溪不一樣。
這麼多年,這些長輩,應該多少也給過她關愛。所以,當發現自己被家缺成棄子,她心裏肯定還是很難過的。
而且,她剛失去至親的妹妹。
寧姒想,如果姐姐出事的時候,老爸直接把姐姐交出去……
她不敢想,光是假設一下都覺得喘不過氣來。
寧姒覺得應該安慰她一下。
如果是寧三姐,她會怎麼做呢?
寧姒想起在藏嬌樓的時候,三姐拉住寧溪的手。
喜寶和王嬤嬤都退出去了,並且把門帶上。
寧姒站起來,拉起寧溪的手,貼在臉上輕輕摩挲。
“……別難過,還有我!”
醞釀半,那聲姐姐還是叫不出口。
除了比她先出生幾分鍾那個妞兒,她沒叫過任何人姐姐。
哪怕,她明明答應過三姐,從今起,她就是寧姒。
她是寧姒,但她的姐姐,不是寧溪。
是寧相。
相思,是老爸對生完女兒突發大出血離世的妻子,最後的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