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處，寧姒憤恨難消，又往趙慶身上踹了一腳。
……
卯時三刻，趙公子出殯。
剛灑亮，啟明星掛在邊，因光映襯而顯得有些黯淡。魚鱗狀的雲朵在東方鋪開，預示將會有個大晴。
引魂幡在前，棺槨次之，送行人在後。趙夫人哭聲哀怨，痛不欲生，趙老爺麵色蠟黃，表情呆滯，由管家攙著，像一具失了魂的提線木偶。
其他送殯親友大多靜默肅穆，有部分交頭接耳。
“所以這人啊，那麼大的家業有什麼用？連個後人都沒櫻”
“此話言之過早，死了一個，還可以再生嘛！”
“話是這麼，生了不還得重頭養，多耽誤工夫。”
“這點工夫都不想耽誤，那就隻能絕後了。”
“所以啊，人生在世，還是不能造太多孽。這報應來了，誰都躲不過。”
……
寧姒避進巷，等送殯隊伍全數通過後才從巷子裏走出來。
“走，姐請你吃芝麻香餅。我上次和侍香去吃過，味道可好了。”
她拍著喜寶的肩膀，往逐漸熱鬧的街市走去。
“姐你帶錢了嗎？”
“不是有你嗎？”
“可是你你請客……”
“咱們不是一家人嘛，姐請客就是你請客，你的錢就是姐的錢，懂了麼？”
“……哦！”喜寶撓頭。
好像很有道理，可是怎麼感覺有哪不對勁呢？
買了芝麻香餅，兩個人又是坐在石橋的階梯上吃。
寧姒想起上一次和侍香一起坐在這兒吃芝麻香餅，明明就是幾前的事，卻遙遠的像是上輩子。
喜寶吃的津津有味，沾了一嘴的芝麻粒。
“姐，我們為什麼不跟大姐她們一起坐馬車回去啊？”
寧姒一夜未歸，喜寶擔心得一晚上沒睡。雞叫時寧姒回來，跟她回家了。
然後，她一出門就看到臉色不太好的寧溪，左右攙扶的侍香阿錦，以及板著臉的阿虞姑娘。
大家一起離開趙府，用馬車將大姐等人送走，她們倆卻沒有一同回去。
寧姒把最後一口芝麻餅塞進嘴裏，拍掉身上灑落的芝麻，站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因為，我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