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習推門而入，目不斜視。
“帶回去。”
視線輕飄飄掃過地上的寧姒，季三拂袍整衣，大步流星出門而去。
……
許浩元和流光分頭帶隊，以寧家為圓心，尋找寧三姐。
一夜無果。
光微現時，留在寧家的人來報，三姐回來了。
寧家的下人一夜之間走空，偌大個宅子幾乎成了空院。
流香園的人也都散了。臨走前，侍香從銀匣子裏拿了銀票交於王嬤嬤，讓她兌了銀子，分給大家。
她想，如果姐還在，也會叫她這麼做的吧！
寧姒回來，房中隻有侍香和喜寶。
兩個丫頭打了水來，寧姒親自動手，給寧溪擦拭遺體。
“姐姐，你想穿哪套衣服？”她手上動作未停，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要那件，鏤金絲鈕牡丹花紋的裙子。”
“侍香，把大姐那條鏤金絲鈕牡丹花紋的裙子拿過來。”
不多時，侍香捧著裙子過來，淚眼連連：“這是姐最喜歡的裙子，三姐有心了。”
寧姒心口一痛。
三人合力，為寧溪換上幹淨的錦裙。侍香手巧，由她來上殮妝。
許浩元來敲門：“棺木已經準備好了。”
接下來便是入棺、告別，封棺、下葬。
寧溪就葬在她窗前那株海棠樹下——這是她自己的意思。
王嬤嬤遣散了丫鬟婆子們，居然又返回來。
她，她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裏守著夫人，守著大姐。
寧姒也不強求。
出了寧家，寧姒看到佇立門前的老太爺。寧溪走過去，牽住目光呆滯的老人。
“姒，該再見了。”
寧姒用力搖頭，也顧不得身旁有人，脫口道：“不要，我們還有時間。”
寧溪揚唇展笑：“就到這兒吧！”
“姐姐……”
“姒，你一定要好好的！”
“姐姐……”
“遇見你，真好！”
寧姒低頭，咽下嘴邊的挽留。
“嗯，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