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院是什麼地方,季三自然清楚。不過機院雖在晉土,卻獨立於國家之外,哪怕憑他的身份,也無法插手機院招新募徒的事。
寧姒將自己的要求具象化:“我隻是要一個毫無破綻的晉國子民身份,你可以做到。”
她有錢,也可以做到,隻是不通門路,免不了會走彎路。而且經手的人不可靠,也容易留下破綻。
季三為號令三軍的焱鐵令而奔波,又有眾多能人隨行在側,必非泛泛之輩。由他來做這件事,會比她自己去找路子要穩妥得多。
這對季三來不是難事,於是幹脆應下。
“現在,該你了。”
……
寧姒把從茂先生識海中獲取的信息一一道來,極其詳盡。
她想好了,背靠大樹好乘涼,季三就是她當下能找到的最大的樹。
但是想靠樹乘涼也不是那麼容易,首先得展現出自己的價值。樹苗如果不掉些葉子化成養分滋養大樹,以供大樹壯大,大樹是不會為它遮風擋雨的。
“茂先生的記憶表明,焱鐵令丟失背後的始作俑者,正是淮安王李築。隻是這個李築,似乎不打算把焱鐵令交給燕主,而是讓茂先生帶著令牌西校”
西邊,是衛國。
“另外就是關於殺死茂先生那個殺手。雖然一擊斃命速度極快,並且靠的是製成爪鉤的特殊武器,屬於典型的實物擊殺。但是我總感覺,那個人會靈術,還是個高手。”
“最後,就是茂先生的私事。那晚咱們找到他的那個院,正是他家。他有妻子,還有個兒子。他妻子染病,生活過得很是艱辛,他答應妻兒,有朝一日搏得錦繡前程,一定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到最後,寧姒重重歎氣:“可惜啊,壯誌未酬身先死,錦繡前程沒搏到,反倒把命搭了進去。”
季三耐著性子聽她完,才道:“以後這種無關緊要的事,可以省略。”
寧姒也沒好臉色:“誰叫你不喊停,我當你樂意聽呢?”
“我隻是想知道,女冉底肯為毫無價值的事浪費多少時間和口水。還好,你還沒觸碰到我忍耐的底線。”
寧姒的嘴角狠狠抽了兩下:“你這是在誇我嗎?”
“當然!”
寧姒幹笑:“那真是謝謝你了。”
……
寧姒走出客棧,突然感受到一種很怪異的氣息。好像很熟悉,又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退避。
街上人來人往,販們的吆喝聲震響,和平常一樣。
視線隨意掃過對麵的房屋,餘光隱約捕捉到一抹非同尋常的光亮。不清是什麼顏色,唯一能確定的,是利器的鋒芒。
再定睛望去,卻什麼都沒看到。
寧姒麵色微沉,退回客棧,找到季三。
“最近,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異常?
季三眼底飛快閃過一絲尷尬。
水土不服,吃了東西一直不往外排算不算?
“沒櫻”
“阿習他們呢?也沒有嗎?”
話音剛落,阿習敲門進來了。看到寧姒,似有顧慮,靜立原地,也不話。
寧姒注意到,阿習腰上挎著刀。
得季三眼神示意,阿習這才開口:“失蹤的兩個兄弟已經找到了,就在西街。死狀……和那個靈士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