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姒都不敢相信自己還活著。
她甚至懷疑自己擁有不死之身,隻可惜這種猜想沒辦法驗證。
季三站在床前,目光從寧姒身上移到虛掩的窗戶上:“真是可惜,要是你死了,我能省不少事。”
寧姒犀利的目光鎖定他:“狼心狗肺,你忘了生死關頭是誰把你推開的?”
“我記得原本好有人要在暗中配合我,結果等我用桃木杵刺中陰人,卻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
寧姒眼白上翻:“凡夫俗子肉眼凡胎,當然看不見鬼影子。”
“我們要返晉了。”季三公子更換話題永遠讓人始料未及。
事情都解決了,也該帶焱鐵令回去複命了。
寧姒撐著身子想坐起來:“什麼時候?”
好一起上路的,可她現在這種身體狀況……寧姒背抵著床架,拚勁全力一點點往上移,累得滿頭大汗,終於坐起來了。
季三這個鐵石心腸的家夥,居然就在旁邊看著她像蚯蚓一樣往上拱,硬是沒來扶一把。
動身日期就定在明。
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醒,甚至都不確定她還能不能醒。已經拖了一月,總不能一直等著。
沒想到她在這個時候醒了。
“七之後,一早就走。”
寧姒鬆了口氣。
還好,應該還來得及。
抬手在胸口處按壓一遍,有微微裂痛,但並不強烈。創口纏著紗布,敷藥處有明顯凸起,呼吸間也能聞到濃烈的草藥味。
還挺香的。
季三回頭望著她,相顧無言。逆光站位,寧姒隱約看到他的臉有點紅,就像喝多了酒。
她想也沒想就問:“你臉紅什麼?”
“胡言亂語!”
房門開合,那一抹清冷素白消失在眼前。
寧姒失語,半晌後輕哼:“什麼毛病。”
……
寧姒好就好了,除了做不了一些劇烈運動,每胸口處要換兩次藥,其餘與常人無異。
這幾流香園個個都忙得很,三姐了,七後她要出去遊曆,好好看看別的地方的山山水水。
沒有人知道她是真遊曆還是假遊曆,反正不管真假,要跟著去的終歸得跟著。
出遠門要準備的東西可多了。換洗衣衫,金銀細軟,放在哪兒,帶多少,都有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