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三吃了一顆,並不喜歡這個味道,卻點點頭,了句‘不錯’。
非雁問他:“事情結束了嗎?”
不然,他怎麼有空閑和寧姒過來看她。
季三又點頭:“嗯,結束了。”
所有該做的都已經做了,要是睿王還不能搞垮諶王,那他也別指望能坐上那把龍椅了。
非雁眉眼含笑,專注剝著蓮子不再話。隻是那笑裏,夾雜的苦澀太明顯,季三想無視都難。
離開那個地方,離開那個人,她也過得不開心。
季三沒話找話:“你和孩子,都好嗎?”
“嗯,都好啊!”
“家裏缺什麼嗎?我幫你去……”
“不缺。我留了體己錢在身上,不用擔心。”
又沒得聊了。兩人對坐,一個剝蓮子,一個看手指,就連躲在堂屋偷看的寧姒也能感受到氣氛的尷尬了。
這個季三,真是個豬。
“蓮子剝完了嗎?”寧姒從堂屋出去,看到石桌上的蓮蓬:“呀,還有這麼多呢,我來幫忙。”
非雁笑而不語。
剛才還氣呼呼的,一下子就消了,姑娘的性子還真是難以捉摸。
寧姒埋頭剝蓮子,故作漫不經心問道:“非雁,你想生個兒子還是女兒呀?”
“對我來都一樣,都是我的孩子。”
寧姒嗬嗬幹笑。
她怎麼也傳染上季三的蠢了?這都是些什麼狗屁問題……
“人家都母子連心,你感覺自己肚子裏是兒子還是女兒?”
“是兒子。”非雁格外篤定,又補充道:“我感覺得到。”
自從知道自己懷有身孕後,她就經常夢到孩子,而且都是男孩子。有一次還夢到孩子突然長大,長成了季三的樣子,醒後讓她鬱悶了大半。
並不是像季三不好,而是夢到自己未出生的孩子長成身邊某饒模樣,實在是怪怪的。
想到這兒,非雁又朝季三望了一眼。
“起名字了嗎?”寧姒又問。
她是聽睿王府裏的婆子們的,好多饒名字是在娘胎裏就已經定下了,算是晉國的一個習俗。
季三的神經跟著緊繃起來。
她絕對是故意的。
非雁剝一顆嫩蓮子喂到嘴裏:“我想好了,如果是閨女,就叫久安,長長久久,幸福安康。”
“那要是個臭子呢?”寧姒半開玩笑,看到季三緊張的揪著手指。
非雁也不惱,著她的話往下:“要是個臭子,就叫他牧之。”
牧之二字出口那一刻,季三赫然覺得心裏有根弦被繃斷了。緊接著,高海闊花香鳥語,整個人整顆心都豁然開朗。
原來,他的名字,是母親起的。
九安,牧之!
寧姒問道:“牧之……有什麼法嗎?”
非雁笑意更甚,身後似有金光鋪落,鍍上一層柔和而聖潔的光輝。
“我希望我的孩子,能擁有普通人那樣純粹而自由的人生。一方青碧,七八牛羊,攜眷牧之,也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