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把藥膏抹勻,再拿起紗布一圈一圈的纏起來,恨不得把季牧之從頭到腳全給裹上,眼不見為淨。
“我你這個人啊,到底是什麼毛病?明明就是你死皮賴臉要跟我們一起去溟海,我還以為你已經把我們當夥伴了,結果受了這麼重的傷也不吭聲,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自己人啊?”
季牧之慢悠悠的把衣服穿好:“你整對我陰一句陽一句的,這是把我當自己饒表現?”
寧姒氣得拍桌:“我要是不把你當自己人,才不會來給你送飯,更不會給你上藥,就讓你傷口潰爛死了才好。”
“哦,是嘛!”
季牧之的嘴角幾不可查的翹了翹,突然間心情大好。
“床頭枕頭下麵,有個盒子。”
寧姒還在氣頭上,硬生生回道:“幹嘛?”
“拿過來。”
“憑什麼聽你使喚?”
嘴上不饒人,腳卻已經往床邊去了。果然啊,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一個扁長的黑木盒子,靜靜躺在枕頭下。
盒子上沒有任何紋飾,卻如金屬一般黑得發亮。在觸碰到這個盒子的一刹那,寧姒指尖如觸電般一麻。
不對,麻已經不準確了,應該是疼,突然被靜電電了那種疼。來得快去得也快,痛感強烈。
……
寧姒臭著臉把盒子放到桌上,隱約猜到了盒子裏是什麼東西。
季牧之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湯,道:“打開。”
寧姒乖乖打開,一把黝黑卻泛著淩厲寒光的匕首映入眼簾。
刀麵上覆蓋著奇怪的刻紋,有雲海有日出,還有幾條簡單的曲線,勾勒出一個像是蛇一樣的東西。
像蛇又不是蛇,哪有蛇頂著人一樣的眼睛鼻子?如果真是蛇,興許是美女蛇之類人身蛇尾的東西。
刀身流轉著黑色的玄光,澎湃靈力溢散出來,讓人驚歎。
“這是……河霸的那把匕首?”
季牧之點頭:“你不是想要嗎?給你了。”
“真的假的?”寧姒大喜,不等答複,手已經伸向盒子中的匕首,剛一觸及又突然閃電般的收回來,俏臉上滿是驚駭。
“怎麼?”
寧姒緊張的咽了口唾沫:“它、它咬了我一口。”
“什麼?”
季牧之把匕首拿出來,摸過來摸過去,什麼都沒有發生。
“怎麼會這樣?”
寧姒鬆開最先觸到匕首的中指,上麵沒有傷痕更沒有咬痕,可是那種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的痛感仍舊盤旋其間,並沒有消退。
季牧之捏住刀身,把刀柄遞向她:“再試試?”
寧姒心有餘悸,但還是鼓起勇氣把手伸了過去。這一次,她釋放出些許靈力,在手心覆上一層無形的隔膜。
靈力接觸到匕首之前,先與匕首釋放的靈力相觸。那一刻,寧姒清晰的感受到來自匕首的抵觸。
不是害怕,而是一種性使然的強力壓製。就好像黑暗在麵對光明的時候,會自然而然的被吞噬。
在這把匕首麵前,寧姒就是被光明驅逐壓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