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二十又三,因疏於鍛煉,身材有些微微發福。一堆懶肉掛在身上,加上過饒身高,看起來高壯得就像一頭熊。
走起路來,臉上的肉一抖一抖的,頗具喜福五官端正,但過於憨厚,真真和地主家的傻兒子沒兩樣。
看到大監劉庸邁著碎步出來,祁王趕緊迎上去:“劉公公,父皇怎麼?”
劉公公道:“殿下還是請回吧,聖上還是那句話,君無戲言。”
“……”祁王愣在原地,一副被雷劈聊樣子。
震驚過後又激動起來:“不會的,父皇不會這樣對我的,我要見父皇,我要親自跟他。”
劉公公趕緊攔住他:“聖上正在與幾位大人商議國事,殿下切莫前去叨擾。此事已定,聖意難逆,殿下還是回去好好準備準備吧!”
祁王也就是鬧一鬧,他知道晉帝在裏麵議事,哪有膽子擅闖?
劉公公一勸,他就安靜下來,失魂落魄的回祁王府了。
回到家,抱著祁王妃就開始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那叫一個慘啊!
“父皇……父皇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雖我功課不好,武功也不行,但我好歹也是他的親兒子,哪有把親兒子推進火坑的?嗚哇……我不管,我要找母後,我要母後給我評理。”
祁王妃一開始還勸他,後來見勸不住,就讓他一個人在那兒哭,自己坐在旁邊嗑瓜子。等他哭夠了,再遞上自己的菱花鏡。
“看看,看看這鏡子裏的人醜不醜?”
祁王抽泣著,看到鏡子裏的人癟著嘴,皺著眉,涕淚縱橫,還真不是一點點的醜。
丫鬟絞了帕子遞給祁王妃,祁王妃又遞給祁王:“還不擦擦?”
擦完,祁王可憐巴巴的坐到王妃身邊:“丞兒,你怎麼辦嘛!我這一去,指定被燕國扣下來當質子,不定有命去就沒命回了!”
他是典型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看問題想不到這麼深,但他府裏好歹養著幾個門客,總有看得清的。
一想到自己要去當人質,他又開始哭。
祁王妃趕緊拿剝好的瓜子仁把他嘴堵住:“哭哭哭,就知道哭,挺大一腦袋,全被哭出來的水裝滿了。”
罵歸罵,主意還是要出的,祁王妃可不想守寡。
“你要求母後,那就別光不做啊!你是母後身上掉下來的肉,還是這麼大一塊肉,她指定舍不得你去冒險。”
“可是母後在鍾山寺禮佛,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她不回來,你不能找過去嗎?”祁王妃拉著他嚴肅鄭重的道:“我跟你,母後是你唯一的機會,如果不成,你就真要去燕國當質子了,到時候十年八年的回不來,我就得守十年八年的活寡……嗚哇,我不要守寡。”
祁王妃越越傷心,兩口子抱在一起痛哭起來。
正哭得熱鬧,外麵有人大叫著跑進來:“殿下,殿下!”
跑得太急,險些被門檻絆倒。
來人是祁王的玩伴,尚書家的公子。
祁王妃避到後頭去了,祁王坐在椅子上吸鼻子:“什麼事啊?”
尚書公子樂道:“殿下,您不用去燕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