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之的手在顫抖。
準確的,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一切隻因為心裏最在意的那個人,連帶著與她相關的一切都變得鄭重起來。
丁以,這兩個簡單的音節乍聽起來與那個名字沒有任何關係,卻在季牧之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
寧姒消失了,卻又從來都沒有真正消失過。她一直盤踞在季牧之的心裏、腦海裏,從來沒有片刻缺席。
所有與她相關的一切都被季牧之列為重點關注,其中就包括丁以。
去年,正春盛時,豫州驚現凶靈當街殺人掏心,百姓求助正清觀,卻無讓見。最後,是一個叫丁以的姑娘,成功見到了觀主玄垠。
季牧之始終記得寧姒起這件事時,臉上洋溢的驕傲和得意。
丁以,丁以!
下人千千萬萬,同名同姓也沒什麼稀奇,可是,這並不能讓季牧之當成一個普通的巧合來對待。
“丁以?”季牧之轉向蘭花,聲音微顫,“是什麼人?”
蘭花表情有些難看。
她隱約覺得季牧之有這樣的反應,可能與他心裏的那個女子有關。
季牧之從來沒有提起過,這還是從阿習嘴裏套出來的。
難道,那個女子就是丁以?
蘭花心頭思緒千回百轉,麵上卻沒有任何表露。
“剛加入雀隱的新成員,我叫素月去查查她的底細。”
“你見過她嗎?”
“沒櫻”
他又望向素月:“都調查清楚了嗎?”
素月看向蘭花。
她沒忘記,誰才是自己的主子。
蘭花往臉上粘一些疤痕一樣的東西,並不與素月目光接觸:“公子問你話呢。”
素月對著季牧之垂首道:“什麼都沒調查到,也沒查到京都有叫丁以的人。”
雀隱以蠱毒直接控製成員,追查來曆底細並沒有實質性的作用,索性就省了這樣一個環節。所以消息傳到百花樓,也就隻有丁以這個名字而已。
蘭花道:“估計名字是假的。”
季牧之的心跳早已失控。
對他來,查不到比查個通透更讓人激動。
“她……有什麼特征?”
素月如實回答:“聽線人,是個年輕姑娘,模樣俏麗,嘴皮子很厲害。”
尤其解釋自己名字來由那一段。
心幾乎都要從心口跳出來了,季牧之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蘭花,我跟你一起去。”
……
寧姒混在人群裏摸魚。
她看到一根頂著嫩芽的藤蔓鬼鬼祟祟的穿插在草叢中,像觸手一樣對準了她右手邊的一個靈士。
那個靈士時不時偷瞟她一眼,偶爾目光相觸,羞得滿臉通紅。
寧姒為他默哀一聲。
進入一片白樺林後,所有饒腳步不約而同的慢了下來。
人和動物一樣,麵對危險時都會有本能的感應。緊張的氣氛迅速蔓延開來,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危險走近的腳步,卻沒有人知道危險會從哪個方向以哪種方式來臨。
王疇咽了口唾沫,將靈力蓄在掌心,隨時準備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