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膝打坐的張玉恒睜開眼睛,起身道:“不等了,走。”
十幾人選了個方向離開大嶧山。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他們遠遠避開了昨夜傳出喊叫的區域,選擇了截然相反的方向。
大嶧山深處某棵大樹上,蘭花用靈力強製禁錮住掌心的紙雀,笑著對南枯道:“他們在找你了。”
南枯一揮手,動也不能動的紙雀恢複自由,落到他的掌心。
手一捏,紙雀變成一個紙團,再碎成屑。
“阿蘭……”
“我知道你想什麼。”他剛出聲,就被蘭花直接打斷,“我有我的打算,你不要幹涉我,也不要試圖改變我。我的性子你清楚,要是能改早就改了,也不用等到這個時候。”
南枯無奈的呼出一口氣:“好吧,我不了。”又看著灑在手心的光斑,道:“他們都走了,我得回去了。”
蘭花把臉上脫落的傷疤粘牢:“你先走吧,我再呆一會兒。”
南枯深深看她一眼:“……好。”
……
季牧之在燕京有一處宅子,是燕君給他安排的安置之所。
宅子很大,家奴仆婦自然不少。隻是這些人是來伺候他的,不去是來監視他的。
季牧之一夜未歸的事情早就報上去了,宅子門口多了很多官差。
阿習最先出現,他著急忙慌的進門,到處詢問有沒有看到殿下。
領隊的官員都糊塗了,怎麼連沐王殿下自己的親衛都找不到人?
阿習問了一圈,得到的均是否定的回答,正要發火,門口傳來呼喊:“回來了,殿下回來了。”
他趕緊跑過去,看到兩個赤膊男子架著昏迷不醒的季牧之站在門口。
還沒走近,就聞到一股濃鬱的酒氣。
阿習把人接過,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其中一個赤膊男子回答:“我們是城西貨倉的力工,搬貨的時候看到他躺在一堆貨裏,喝高了。”
阿習道了一聲多謝,再招呼左右:“來啊,快把殿下扶進去休息。”
又給兩個力工賞了銀子,以表謝意。
因季牧之一夜未歸而前來興師問罪的官員全程在旁,阿習也沒解釋,直接跟進去照料主子了。
那官員嗤道:“一個質子,還不知收斂。”
不開眼的官差湊上來:“大人,咱們還審不審?”
官員差點沒一耳刮子給他抽過去:“審你個死人頭啊審,走。”
阿習放下窗戶,走到床前:“公子,他們走了。”
季牧之翻身坐起來,似笑非笑的盯著他:“阿習,你現在挺會裝啊!”
阿習聽出這是在誇他,不好意思的撓頭:“其實都是寧姑娘,她跟我,樹太剛直容易斷,人太刻板要吃虧。”
之前有一次閑聊,談起阿習在軍中的事,寧姒就送了他這樣一句話。
季牧之低下頭,沉聲道:“她得對。”
阿習點點頭。
在房裏呆了半,季牧之收拾一下後就去了百花樓,卻沒有見到蘭花。
“姑娘還沒回來嗎?”
素月給他奉上熱茶:“去流景園了,是抓了個人,要好好審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