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換做別人,二話不直接拖走就是。隻是季牧之在這裏,雖然是質子,但明麵上還是燕國的貴客,他也不好硬來。
皇子身份,多少還是值些麵子的。
寧姒篤定的指著麵前的花車:“我的丫鬟在這裏麵。”
“胡襖。”花車管事怒道:“這車四麵敞開,沒遮沒攔的,連隻兔子都藏不住,怎麼可能會有大活人?”
寧姒與季牧之對視一眼,底氣足了些,道:“所以,我要把車拆了。有或沒有,一目了然。”
官差開口了:“姑娘笑了,花車遊行是我晉國的民俗傳統,意在祈願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擾亂尚要受罰,何況故意損壞?”
“我是為了救人,並非有意為之。難道有人借花車之便,行掠奪擄劫妙齡女子之惡,還要姑息不成?”
寧姒語氣堅決。
當務之急是救人,如果真要有處罰,也得等她把喜寶救出來再。
符紙的感應就是從這花車裏傳出來的,絕對不可能有錯。
“你這個人,不要血口噴人啊!”管事氣得擼起袖子要動手了。
這花車諸事都是他負責操辦的,此話一出,豈不是暗指他借花車遊行擄劫少女?
到了這個時候,花車拆不拆都是事了,名譽才是大事。
他跑到官差麵前哭訴:“官爺,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不能因為她和沐王殿下是一路的,就能這樣不分青紅皂白隨意詆毀我們大燕的子民啊!”
那官差也是個夯貨,聽他這麼一,火氣立馬就上來了。
“來啊,把這個女子給我抓起來。”
言罷,又轉向季牧之:“沐王殿下是要自行離去,還是一起去衙門喝杯茶?”
“放肆。”阿習上前喝道。
季牧之一言不發,拔出靈劍,對準花車一劍劈去。
劍氣激蕩,花瓣木頭飛濺再落地,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被花朵簇擁著的花車右側直接被削下一塊。
車上夾層顯露出來,裏麵居然真正的躺了一個人。
……
季牧之一直沒有來。
蘭花將妝容補了一次又一次,素月都看不下去了。
“姑娘,他不會來了。”
季牧之和寧姒在一起時的樣子,素月是見到過的。這樣的日子,他肯定是同自己的心頭好一起去逛廟會了,哪裏還姑上她家姑娘?
蘭花放下眉筆,又拿起梳子梳頭:“他過,會來接我的。”
素月替她抱不平:“姑娘,你到底看上沐王殿下什麼了?底下比他更優秀的男子比比皆是,他的心既然沒有在你身上,你又何必……唉!”
又何必一廂情願呢?
蘭花望著鏡中的自己,苦笑道:“可是,如果沒有他,世間就不會有蘭花了呀!”
人們不都,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報之嗎?
他救她的命,她以身相許,沒有問題啊!
雖然他不要她的身,那她就獻上自己的心,總不能讓人家白救一回吃虧不是?
素月揪著袖子,噘嘴道:“咱們替他鞍前馬後,什麼恩都該還清了,姑娘怎麼老念著那件事不放呢?”
蘭花突然笑了:“因為,如果放下了,生活就沒趣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