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了這麼久,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三人不敢應聲,將頭埋得更低了。
“話。”淮南王震怒拍案,桌上的茶盞跟著跳了跳。
強大的氣勢壓迫下,三饒臉幾乎快要貼到地麵。
跪在中間的男人壯著膽子回話:“自明堂寺出事起,屬下就一直帶人暗中尋找大公子的下落。奈何明堂寺毀於大火,線索皆毀……”
一場大火,將一切化為灰燼,他們再是想查,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廢物!”淮安王勃然大怒。
他並非不清楚這件事的難度,可失蹤的是他兒子,叫他如何能冷靜對待?
當日跟著李宣前往明堂寺的人一個都沒回來,這已經昭示了李宣的凶多吉少。可就算是死,李建鄴也要弄清楚兒子死於何人之手,如今屍身何在。
“王爺恕罪!”三人長跪請罪。
“王爺!”王妃趙氏抹著眼淚緩步入廳,“蒲先生來了。”
淮安王聞言,立即起身相迎。
堂下三人如釋重負,逃也似的出了正廳。很快,淮安王將一位散發執扇的中年先生迎進廳內,又吩咐王妃親自備糕奉茶。
“蒲先生,本王……”
淮安王剛開口,就被蒲先生抬手打斷了:“在下知道王爺為何心憂,無需多言。”
淮安王笑意稍滯,很快又恢複常態:“那不知先生可否為本王解憂?”
蒲先生起身,朝淮安王微微頷首:“在下今日實為報喪而來,還請王爺節哀。”
在旁布茶的王妃聞聽此言,杯翻水流,幾度欲墜。
“王妃!”淮安王趕緊上前扶住她,再喚來候廳丫鬟,“快,把王妃扶回去休息。”
蒲先生的話得再明白不過,家裏就這幾個人,論及報喪,隻能是指失蹤多日的李宣。
中年喪子,淮安王難掩悲痛,雙拳緊握咬牙切齒的問道:“先生可知是何人害了犬子?”
“在下不知。”蒲先生神情淡漠,深邃雙眼好似古井無波。
擔心淮安王不信,他又補充道:“得知大公子失蹤,在下懷著萬一之心施術觀星,見大公子的命星已經隕落,故此前來傳達噩耗。”
淮安王拱手道:“有勞先生!”
家有新喪,不便多留,蒲先生隨即辭別離開王府。
……
蒲先生搖著羽扇,騎著頭灰色的毛驢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烈日灼人,路遇一處茶攤,蒲先生下驢落座,周圍雜音忽如潮水般遠去。
一個蒼老喑啞的聲音闖進耳朵:“尊後有令,凶火西引,燒到恭親王府去。”
聲音消退,屬於街市的喧囂重新湧了過來。蒲先生起身,在桌上留下幾個銅板。
茶攤老板正端著茶過來:“哎?先生您的茶……”
“大火焚際,又豈是這一碗茶水可以澆滅的?罷了罷了!”
茶攤老板一臉茫然的摸著後腦勺:“打什麼啞謎?有病吧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