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並未發現異常。”駱平川選擇了隱瞞,又對昭平帝道:“我送聖上回宮。”
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駱平川不會與通閣、與尊後正麵衝突,更不會因此讓昭平帝陷入險境。
昭平帝心有不甘,又無計可施,隻能點頭。
行至闊地正中,駱平川察覺到靈力波動猛然回頭,隻見一枚寒鏢破空而來,他立馬上前將鏢擋下。
還沒鬆口氣,又聽得季牧之驚呼。退回去一看,隻見昭平帝臉上多了一條口子,正有鮮血溢出。
靈力化刃,對方是靈士。
對方是衝昭平帝去的,但是並未起殺心。不然憑這般本事,用飛鏢牽製住駱平川後,完全可以直擊要害讓昭平帝命喪當場。
“聖上……”
“無礙。”
昭平帝驚而不亂,摸了下臉上的傷口,指腹上留下一抹鮮紅。
“這是……”
三人目光紛紛定格在那抹紅色上。
指間的血不僅沒有幹成血漬,反而凝聚成一滴血珠。一根極細的血絲從血珠中抽出,如線頭一般越拉越長,自主往前延伸。
血絲引路,三人就在後麵跟著。約摸行了數丈,血絲停下來,先是無頭蒼蠅似的繞圈,最後對準虛空往前鑽。
似有無形屏障攔路,血絲再難前進半步。駱平川以靈力衝擊,不見斥力,悉數被吸收吞噬。
慶嬤嬤在樓上看著,旁邊有人問:“他們發現了什麼?”
“不管發現了什麼,他們也不可能打得開娘娘的結界。”
話畢,便回屋裏去了。
她們哪裏想到,季牧之這一次是有備而來。
“這是……玄刀?”駱平川盯著季牧之手中泛著金光的匕首,難掩震驚。
季牧之置若罔聞,兩手握住刀柄,專注的盯著血絲硬撞之處,用盡全身力氣紮了下去。
……
這是寧姒第二次品嚐挖心之痛。
第一次是陰人。尚一千自損八百,她受盡劇痛折磨,對方也沒落著好。
這一次卻不一樣了。
或許因為她的肉身毀了,這老怪物可以是肆無忌憚,動作也更加專業。
那是一種怎樣的痛呢?
五指入肉是刺痛,往外扯時是牽動全身筋脈撕裂的痛。不同的痛楚,卻是相同的劇烈。
寧姒盯著胸口,眼睜睜看著那隻枯手完全沒入,再緩緩往外拉。
突然很好奇花靈是否有心。如果有,又是什麼樣的?
和人一樣怦怦跳的心髒,還是一朵花芯?
抽出的過程比刺入要緩慢得多,這也意味著痛苦煎熬的時間將會延長。
深入靈魂的痛讓寧姒的意識略顯呆滯,腦海中各種雜緒紛紛擾擾,卻有一件事格外清晰。
如果死了,就再也見不到季牧之了吧?
好後悔啊,之前就應該敲響他的房門,再見見他的。
總想著回頭再、日後再,卻不曾想,有些事一旦邁出,就沒有回頭和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