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戚雲晏不是他妹妹，原因就是這個。她和寧姒，是一個人，嚴格意義上又不是一個人。
“那你又是誰？”
季牧之臉上並不見異色，就好像在詢問氣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
“我……”寧姒望著房梁認真思考了一番，才續道：“我是一抹來自異世界的遊魂。”
她將自己的來曆娓娓道來，最後強調一句：“先啊，不是我搶了寧姒的身體，我來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不屬於自己的鍋，她堅決不背，哪怕沒有人追究也不校
“果然如此。”
季牧之想起初識時曾派灑查過寧姒的底細，當時就覺得此人有異。有瘋病還有殘疾的閨中姐，突然腿好了不瘋了，還會武功會靈術，性情更是與之前判若兩人，怎麼看都不正常。
心中早有猜測，隻是寧姒一直不曾提及，相處下來季牧之也並不覺得這是多麼要緊的事，索性就當沒這回事。
借屍還魂的事雖然離奇，但與他後來經曆的那些一比就顯得普通多了。下之大無奇不有，由人化靈都見過了，還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
“我不信。既然你早就察覺到了，為什麼從來都沒問過我？”
季牧之慢條斯理的品著茶：“我又不是你，沒這個好奇心。”
“這都不好奇？你就不怕我是什麼山精野怪專程來迷惑你，再伺機挖你心？”
季牧之忍俊不禁：“有區別嗎？”
不管是挖心還是偷心，最後不還是落在了她手裏？
寧姒不明他話中深意，癟著嘴半晌沒話。
“三姐呢？”季牧之問。
“輪回去了。”
“那……燭陰呢？”
“曉得哪兒去了，上次我差點被尊後殺死都沒見著她的影兒……你問這個做什麼？”
他什麼時候開始關心起大佬的動向了？莫非得知自己的前前前……世曾與晟有過那樣一段淵源，所以……
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寧姒趕緊打住胡思亂想。
季牧之在專注想事，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
“我在想，她叫你找回自己，應該不光是為三姐離體往生提供契機吧？”
他的目光飄到寧姒身上，突然變得複雜起來。
那雙眼睛如潭水一般深沉，掩埋著旁人無法探尋的心事。在寧姒麵前卻像是一張白紙，想又沒的一字一句，全都清清楚楚的寫在紙上。
“你在擔心什麼？”
“你！”季牧之握住她的手。“你不會再回到之前的世界吧？”
“嗯？”
“雖然此話甚為不妥，但你在那邊的肉身已為颶風損毀，應該不會再回去了吧？哪怕被晟驅逐……你是靈體，自能存活於世，對不對？”
原來他在擔心這個。
寧姒心頭一暖，笑道：“肉身都沒了，回去當孤魂野鬼啊？行了，你就別操這些閑心了，還是想想怎麼對付尊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