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姒進入‘房子’,沒有深入探索,閃電般退了出來。
明眸睜開,其間盛滿了震驚和憤怒。
“你怎麼敢?”
素手扼上許浩元的咽喉,恨不得直接掐死他,卻又不能這麼做。
“咳咳。”
許浩元悶咳了幾聲,笑道:“來啊,動手啊!”
想不到這女饒修為如此強橫,他的力量在她麵前完全不堪一擊,難怪尊後會選擇這種迂回的方式,隻是沒想到才剛開始就被識破了。
不過,識破並不代表失敗。他手裏,還握著一張王牌。
“姐?”流光察覺不對出聲詢問,“發現什麼沒有?大人……”
“他就是。”寧姒頹然收手。
即使有一萬個不想接受現實,卻也不得不麵對。
季牧之握住她的手,求證道:“失魂?”
她,這就是許浩元,可此饒言行舉止破綻百出,與許浩元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之前聽寧姒起過,人有三魂七魄,若是魂魄離體被邪祟趁虛而入,就會被邪祟占據軀殼。
寧姒先點頭又搖頭。
“差不多,但又比失魂複雜得多。”
若隻是單純失魂,那她想辦法將失去的魂魄引回來便是。如今她身負聚魂之力,這點事對她來沒有多大的難度。
可事實上,許浩元的情況遠不止失魂那麼簡單。
流光好半才反應過來:“你是……他就是大人?”
“是,也不是。”寧姒解釋:“這確實是大哥的身體,不過,操控他身體的另有其人。不僅如此,他還將大哥的魂魄禁錮在體內,日日侵蝕折磨。”
這就是她火速將神識抽離許浩元的原因。
神識強行入體,對承受者來不僅是個無比痛苦的過程,更會造成極大的傷害。如今,此人與許浩元二人一體,所有苦痛都將共同感受。而許浩元的魂魄被壓製處於弱勢,他所遭受的折磨便會加倍。
換句話就是,闖入者扛得住的痛苦,許浩元的魂魄不見得扛得住。
“是尊後派你來的?”寧姒問許浩元。
這並不是多麼複雜的邏輯。
尊後為了長生想要她的燭陰之心,許浩元又‘恰好’被調任到通閣當差,很容易就能找出始作俑者。
許浩元笑得虛弱:“姑娘好聰明。”
寧姒吩咐流光:“找人給他治傷。另外捆住他的手腳關進客房,流光,我要你一步不離的盯著他,絕不能讓他有機會搞動作。”
揮手撤去禁錮,許浩元貼著牆滑到地上,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本就是一介文弱書生,如何受得了這般折騰?
“姐放心。”流光粗暴的把許浩元拽起來,又想到這是大饒身體,手上動作才放輕了些。
一桌子菜已經涼盡,所有人都失了吃飯的興致。
寧姒打開許浩元帶來的盒子,那支玉簪安靜的躺在金絲絨布上,無聲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她鬼使神差的把手伸過去。
啪。
季牧之用力將盒子蓋上,再搶到手裏:“你想做什麼?”